头牌过气后 第1节(2/2)

少年见室布置雅洁，并不像个囚禁之所，稍稍安心，忙将那人稳妥安置床上，又将锦被展开与那人密密裹了。

应是特意为他准备的——便稍放心。

少年怔住。

银针逐一针，那人虽不住痉挛，却无多少反应，少年渐生懈怠，慢慢走神。

舒念不答，“可曾说过什么？”

舒念一惊后退，却见那人双目大睁，瞳仁却是黑沉沉的不见一丝光泽，心惊疑难定。

舒念八风不动，“解啊，发什么愣？”

二人俱各沉默。

舒念不为所动，手越来越快，不过隔了顿饭工夫，那人苍白的躯之上已密密了数十枚银针。

舒念往膻中了一针时，那人忽然右臂一抬，拼命往抓去，面上神痛苦非常。舒念大吃一惊，厉声，“叫你着他！”

少年回，便见舒念手执一柄针带，上面密密别着数十支短不一的银针，猜测应是施针治病。他自来知晓舒念医术了得，由不得心生希望，忙与那人解开衣襟，雪白清瘦的一个躯——肩宽腰窄，秀至极。

舒念斥，“盖什么被？打开！衣裳解了。”

少年三魂六魄尽皆归位，倾上前住那人双臂，小声，“大夫施针呢，郎君且忍一忍……”

那人木木睁了一时，耷拉来，颅往侧边一偏，吐一气，夕之，只见两片灰白的嘴轻轻翕动。

少年仔细回忆一时，摇，“郎君心志，清醒时始终一言不发，只……只那日烧得糊涂时，说……”他说着瞧了舒念一，“让找舒念来。”

少年闻闻自己上果然一馊味，想来舒念施针治病一通折腾，应是不会害自家郎君，便放心来往外走。走到院，想起还有一事未曾告知，又掀帘，刚开，便见舒念手持一柄钢匕首，正明闪闪往床上那人腹间刺去，顿时大惊失，急，“住手！”

少年只得跟着舒念，却见那青年带着的一众人并不跟着他们，自留在外间持刀散立，仿佛在外间游弋监视一般。

舒念沉默一时，忽，“郊狱气味不佳，你去洗洗，再来照顾。”

“车！”

少年只得依言照办。薄薄的衫尽数敞开，褥间笔直秀两条，那肤是极致的白，因在重病之中，冷骨髓，一个躯张而僵，连足弓都拉作一条直线，仿如一绷到极限的琴弦——

少年心生疑惑，“这是哪里？”

舒念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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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室，便见舒念已经除了披风，正自立在盆架前洗手，听见脚步声，也不抬，“扶他躺。”

舒念并不理他，翻，上前揭了车帘，向少年，“快些车。”

，却见车上燃着一只炭盆——这三伏天气，除了前这位病人，难谁还要用炭盆么？

“我要针，着他，休叫他动弹！”舒念吩咐一声，便持针上前，自灵台始，往奇经八脉缓缓针。

舒念扶在褥间的手指倏地收，复又盈盈笑，“找我甚？”

“唐门有这等能耐？”舒念冷笑，“制此毒之人曾经言，坠世间者，一时五如焚，一时如坠冰原，生不得解，唯有一死，方可脱难——故而此毒以丝为名。”

“不是病。”舒念双手，收拾针带，“是中毒。他中的毒名叫丝绕，毒发之初发症，烧个七八日不省人事，度一退，先失视觉，再失听觉，又发寒症，冷个三四日，无药可医。”

那人恍若不闻，仍旧奋力挣扎，然而毕竟久病乏力，被少年困于掌中，竟有如困兽形状，少年心生不忍，促，“舒小五，你快着些！”

解至腰际时，忍不住看了舒念一，迟疑了一。

“丝绕？”少年失声，“唐门奇毒丝绕？世上真有这等邪门毒？”

少年来回看了他二人一时，“郎君……醒了？”

车辘辘前行，约摸走了一刻工夫，到得一间民舍门前，那青年，“小五，就在此间了事吧。”

少年忍了许久，“郎君这是什么病？”

少年疾步上前，正待欺拦阻，却被一人自后方擒住双臂，回看时，正是早前郊狱外的九鹤府青年。少年只觉臂上双手好似一把铁锁，左右挣脱不开，急叫，“舒小五！你这武林祸害，果然替官家索命来么？”

舒念俯倾听，却只听到一个极轻的气音。

“或是唤过什么人？”

“你看他像醒了的模样？”舒念哼了一声，自往架前盆洗手。

那人挣扎骤停，一掀，竟然张开来。

少年惶惶然，“可有解法？”

少年大喜，“郎君！”

稍加碰，便要玉碎前。

少年不不愿，“只说得一句找舒念，我又怎知何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