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后会无期(3/5)

心来。此女瞧着天真纯稚，心却丝毫不输于人，有些时候，连她也有些自愧不如。

与这样鲜活纯粹的人相，总是能教人心中充满喜和希望的。她半生漂泊，生死难定，如今待在秦诺边，竟也有说不的安定平和之。

秦诺倚在车上闭目养神，晓风看着她微蹙的眉，心中滋味难辨。

这次的联姻结亲非圣上所愿，实乃不得不为，她在旁看了近一年，自然了解当今帝后对这个小公主的疼。他们虽没有血缘之亲，却胜过这天许多亲兄妹，但凡有旁的法，皇上都不会舍得教殿远赴荷州，冒此艰险。

可有些事到底不得不为，联姻结亲之法还是公主自己提争取的。皇上先时无论如何也不同意，甚至想着就让太后的侄女嫁到虞家也未尝不可，只要小心防范，从旁敲打，应当不会闹大。

可太后和太后背后的文家都不是省油的灯，今上稍一此意，他们便已捺不住，动作手段着实让人忍无可忍。一旦教他们握了先机，皇上就会掣肘，而那本就不安稳的帝位很有可能会被动摇，或成为傀儡，或位废人亡。

算来算去，争来争去，所有的法都想尽了，皇上才不得不封了秦诺为公主，允她降结亲。

皇上一直拖着，即位之后只给殿公主的尊荣，而未给公主的名位，就是为了若有一日他再护不住这个妹妹时，还可送她远远躲开皇这是非之地，没有名位的拖累束缚，才能活得更加轻松安逸。

可这世上的事，从来都不能事事皆如人愿，从秦诺踏中的那一刻开始，她便再也难以置事外了。

晓风从窗帘隙向外看了几息，转回来在车燃了香。

公主是个无论在何光景都不会轻易放弃希望，勉将就的人，是以这一路走来虽然艰险重重，可她仍旧在努力地过好自己的日，教人看了，心里都要开一朵盛满喜安谧的来。

直到与她相，晓风方知为何皇上皇后会这样看重疼一个本无血缘之亲的女。她实在是个极为纯真可的人，纵然经了许多生死艰险，仍旧初心未变。同她在一，方知来路归途。

晁昱正带着人清人数，收拾残局，忽见远火光乍现，兼有蹄人声传来，他仔细看了片刻，听到探的回禀，便带人迎了过去。

“殿，襄武侯前来迎驾。”

听到晁昱的禀报，秦诺诧异抬眉。

照着原本说好的，他们至少得再赶一两日的路才能与虞家的人汇合，可襄武侯居然在今晚便赶了过来。

襄武侯虞斌在车外行了礼，问过安，秦诺隔着车门与他略寒暄了几句，觉得此人倒也不难相。等虞斌去与言霆叙话时，秦诺便掀开车帘，往外瞧了一。

夜如墨，灯火微微，扑面而来的风里掺着一冷的血腥气。秦诺闭了闭，心像是堵了一团棉。

秦诺从车座的小屉里拿几盒清神的药，递给晁昱时，看到晁昱臂上几可见骨的伤，眉一拧了起来。

“殿勿要来，此刻尚未扫清此地，未免还有余危，殿还是保重为宜。”见秦诺车探看伤亡，晁昱和晓风忙忙地拦了她。秦诺被晓风着坐定，面上苍白一片。

她没有再执拗地给他们添麻烦，只是木然地倚在车窗，意识地微掀开窗上的棉帘，遮掩着向言霆所在看去。

斯人仍旧是无双风华，便是离得这样远，甚至瞧不清他的面容，秦诺仍能准确地摹画他的神锋清骨。

那是能让她心安的人，如今却只能这般相见不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