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朝番外（二十四）(7/7)

你看，她其实也关心他。

颜徵楠轻笑，他有一想她的脸，可还是忍住了。他这会再端不起方才那个架，目光柔和了一些，“他们冲着我来的，你先走。”

乐团团才不是冲着他来的，分明是瞧见了雪朝，来报当年的仇。雪朝哭的上起不接气，一只手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上，带一些决然。方才是他护着她，这会也该到她了。

反正在她的幻想里，她是在婚礼上去救颜徵楠的女骑士，是在法国的偶遇里帮三少解决麻烦的救世主，并不该好容易在中国见了他，被他保护了，还丢他。

三少有些急切地让她放手，她却执拗的，一句也不听，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，便这样架着一个青年男，步履艰难地前行。

“你拖着我，反而容易被他们发现，”颜徵楠声音有些微弱，还是努力说服她，甚至不自觉回到了从前哄她吃饭时的耐心，“你也看到了，应该是革命党。”

雪朝偏看了他一。

她目光里的定和倔，叫三少意识闭了。好像她在过往一年里，成了许多，不再是那个小摔破了，都要被搂怀里哄上半个钟的女孩。

她想要保护他。

颜徵楠怔忪间，雪朝已拖着他，到了一个汽车面前，拉开了副驾驶的门。

驾驶位上还坐了个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，大概是被枪声吓傻了，也不敢开车逃跑。这会看到他们俩，意识地举起什么东西自保，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玻璃杯。

他自己也觉得这自保实在没什么效用，一面颤抖着问他们，“你们什么？”

雪朝却很果决，一把将颜徵楠去，然后关上车门。

那中年男人看着副驾驶上突然多的那个，受了伤的男，四目相对，两个人似乎都不知发生了什么，另一边的车门已经被打开了。

中年男转看向雪朝，这回他还没有开，便一把被雪朝拉了车，狼狈地打了个，缩到了路边。在他回神之前，雪朝捷地上了驾驶座，关上了车门。

他看着自己的车奔驰在混的街上，渐行渐远，才反应过来，又听见不远的枪声，赶忙从地上爬起，往可以躲避的巷里跑。

事后那位中年男被报刊采访，心有余悸，“我现在想想，那可能是个女革命党，和她的同谋，截了我的车，跑路去了。”

他了上的冷汗，信誓旦旦的样，“除了女革命党，哪个女有这样的力气？车还开的这样猛？”

雪朝在赛有自己的司机，并不需要自己开车，也因为她有一回开车从珠宝铺回来，横冲直撞的样，被房东太太撞见了，到了家便抓着她，“答应我亲的，别再自己开车了，不然我非要给你爸爸告状不可。”

她虽然照旧开的飞快，一如她有了决心，便不不顾的个。可是颜徵楠受了伤，雪朝很怕什么颠簸让他吃不住，从而倒在车上，便更加专注在前，尽量不要撞到什么障碍，甚至没有留意旁的男，打量她的目光。

伤在后背，因为失血太多，三少前已有一些重影，可是他却不愿意移开自己的目光。雪朝的侧脸张地绷着，脸上的泪痕已经涸了，被另一无畏所代替。

她方向盘打的自然畅，仿佛这是件她很擅自如的事，在这样炮火连天的年岁，不再像个需要被人保护在后的，滴滴的大小，反倒像个发光的女战士。

没办法，总是有那么多纲常尺度等着被合雪朝突破，颜徵楠失笑。一个穿着西式裙的女孩，开着车，载着他，这件事的荒唐本，甚至远超过他在镇江遇到了他逃跑的妻，还中了革命党一枪。

可也只有她，三少吃力地呼，有些虚弱地微笑，只有她，会这样的事。

汽车终于开到了英国租界，有印度的士兵要来看雪朝的证件，雪朝将通行证扔给他，那士兵看到副驾驶座的颜徵楠，还要再问，雪朝回声吼了他一句，“开”，便加大了油门，冲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