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喜 第2节(2/3)

“阿瞒！”

今日是大周顺康十八年正月初十，离苏婼府养病那日，已经过去六个月十八天。之所以把这个日记得这么清楚，是因为选择今日回府，是这几个月里她反覆推敲过决定的。

“十几个脑袋想不个办法？！”

“他倒好了，我却愁死了。把人都得罪光，有什么好？不行，早晚我得让他从衙门里退来，在家给我本本份份守着家业！”

拂云笑着给她递着摊好了的羹：“世锄扶弱，有好的品行，这是好事啊。皇上还夸奖来着。”

“他自然不会吃亏！他要是能吃几个亏，倒好了！”

前方廊传来呼喊，韩陌扭，只见杨氏正急步从前方走过来。

天井里有株老梅树，一树猩红朵绽开在风雪中。

了车，她先站在苏家影打量。

苏婼收回目光：“你去找木槿，我在东边天井里等你们。”

拂云连忙站起来：“世大了，知分寸了。再说是替皇上办事，皇上都敢用，那自然无妨。”

“你还有什么事！”

……

杨氏闻言愈发恼火。“打三岁以后他就没让我省过心，不是得罪了这家就是得罪了那家，这些年他老赚的俸禄都快替他赔礼赔光了！偏他还要瞒着我东林卫，那地方是他能的吗？从前闯祸，好歹也就是跟公哥儿们打个架拆个台，我跟他老面，人家多少要给个面。

“不怕一万，就怕万一！你忘了上个月他才把李家那儿打断了吗？现在咱们还替李家担着医药费呢！他还有理，还说本来就是李家儿不该欺负良家妇女！老天爷，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祸？”

屋里话音刚落，外就传来震破天的一怒斥。

照既定规矩，回府后苏婼应该先去正院先见过辈。但她越过正院，直接走向了东跨院最前的天井。

杨旭麻溜退了。

窦尹垂首说了一串名字。

她站在冰雪压枝的梅树后方，踮起脚尖，差不多能看到前院那边的光景。有雪阻挡，院里景看上去不算很分明，只能辨府里的人，此时都聚在前院忙碌。但那凝重严肃的气氛，风雪却无法挡住。

他看了一自己上，随后急转，指着窦尹：“去备车！两刻钟后去苏家！”

找来！”

抬看看四面的青瓦墙，这里一草一木，都比记忆里要新净，没有人知，他人里这短短六个月，她苏婼已重来了一遍人生。

建造了已有好几十年的府第依旧固阔绰，门楣上描金的“苏府”两个大字应是旧年重新上过漆，看上去十分新净。角门半敞着，门的树停着好些匹车辆，而门外，偶有不同服的家丁人冒着雪在。

杨氏追到跟前，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，疑惑地望着窦尹：“他跑什么？”

韩陌一脚踹在门架上，一只翅木就的架，瞬间被踢散了架。“都有哪些人在？”

街的不愉快没给苏婼带来任何后续烦恼。毕竟回府后她还有更重要的事须关心。

韩陌冷笑起来：“倒个个都是办案的能吏呢！”

杨氏顿住，腾地起：“是他回来了？”

陪坐的娘拂云连看了她几，忍不住：“世武功盖世，去的地方又不远，想来是因为风雪走得慢些，不至于意外，太太不必担心。”

窦尹跟：“世……”

“是！”

“这东林卫是什么地方？动辙是要丢人乌纱帽的！挡了人家的前程，那是说几句好话能了结的吗？先前护卫就说一刻钟能到府，这都几刻钟过去了，人影也没见，谁知他又去哪里耍威风了！”

窦尹沉气：“一刻钟前宋延传信回来，说苏家已经想过各办法，都没能在确保不引爆机关的况顺利打开箱……”

杨夫人说着把梅枝拍在了案上，仍然风韵绝佳的脸上，满是怒容。

第3章 三急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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窦尹屏息看着手指尖上半片烂菜叶，缓声：“想必，是三急？”

杨氏撑着额叹气。随后想到一事，又抬起：“老爷上哪儿去了？我让他去李家问候几句，他去了不曾？……”

照她人生原来的轨迹，十四岁那年——也就是

位于通往安庆堂必经之路上的小偏厅中，镇国公夫人杨氏此时手抚着案上新剪的红梅，脸不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