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唐第一太子 第140节(3/3)

世民从没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。他一直当是承乾的使然，但看裴行俭的意思，好像并不这么简单。

裴行俭一叹：“承乾说过，王冠，必承其重。储君之位看似权力极大，风光无限，但肩上挑着的是千万百姓民生，是天社稷重担。想要一个合格的储君并不容易。但承乾担忧的从来不是这些。

“承乾不怕责任过重。他有民之心，他有天公义。他希望大唐的民都能过上好日，家家有余粮，人人有衣穿。他愿意为之努力，哪怕这条路不好走，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，荆棘遍布。他也不惧。

“但他害怕被禁锢。他害怕太的份会成为一条韧的铁链、一个大的牢笼，锁住他困住他，让他这辈再不得自由。他害怕自己在这个牢笼里失去鲜活，甚至失去自我。他想要一个‘人’，一个有血有有自我格自我喜好的‘人’，而不是一个标准的储君。”

李世民恍惚，一个“人”吗？

裴行俭又：“义父，我日日与承乾一起学文习武。承乾的先生也是我的先生。他们对我也算用心，却不会如对待承乾一般。因为在他们看来，我不过是个臣，我偶有玩闹之，只需不太格便无碍。

“但这个东西放在储君的上，他们就会将之放大化，激烈地想要用一切手段将之扼杀在摇篮里。可明明大半年前他们虽然对承乾也同样严格，却还不至于此。大半年前，你还未登基，承乾也还不是太。

“大半年，仅仅大半年就有这么大的变化，你让承乾怎能不怕？你们人人都想要承乾一个标准的储君，甚至是一个完的储君。因为你们觉得承乾有潜力，你们认为承乾能到，你们对他有太多的期待与厚望，可你们谁都没有想过这么的代价。

“照你们的要求，若要成为你们心目中完的储君，就等于承乾要抛弃从前的自己。义父，你真的想杀死承乾吗？杀死从前那个有血有至至至真至诚的承乾。”

李世民形一晃，杀死承乾……他怎么会想杀死承乾呢！不！他没有！

“若是不想，为什么要这么呢。这大半年来，先生们所的一切，你所的一切，哪一步不是朝这个目的发？你们都想杀死从前的承乾，塑造一个全新的符合你们要求的承乾。

“承乾最初答应太时想法很简单。他不是为了薅你那好答应的。他是知圣旨已，尘埃落定，他就算闹得再大也没用，你绝对不可能收回成命。

“他没有办法，他没得选。既然不怎样，闹到最后还是得接受，他便只能看开，在有限的条件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。

“但那时承乾绝对没有想到事会发展到这个地步，让他无法招架，始料未及。若只是先生们过于严苛也便罢了。承乾不怕，他觉得只要有人站在他边，只要有人懂他，他就可以应付。

“可不是这样。先生们磨刀霍霍想要摧毁从前的他，塑造一个新的他。他正在斗智斗勇为保护自己而战的时候，猛然发现先生们的刀是你给的。你不但没有站在他边，与他一起并肩作战，还成了那个递刀的人。这让他无法接受。

“他不想当太，想上奏自请废太，是因为他看到了这条路上不仅仅是刀山火海荆棘遍布，还有亲人背叛、孑然一。他已经预见到了可怕的未来，让他恐惧，无法承受的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