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为敌国郡主后 第9节(3/3)

执意如此，正是将湘平置于炭火之上。”

她还要痛陈利害，顺便表一表忠心时，却对上了桓悦近乎悲哀的目光。

“皇……”桓悦轻声，“如今你也要与我生分了吗？”

明湘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
轰隆一声响，雷鸣划破天际。

不知什么时候，天转为沉，重的乌云聚拢在京城上空。

伴随着雷鸣，雨终于落了来。

所有侍从都已经随着风曲悄悄膝行退房门，门喻和与梅酝张的脸一闪而过，却终究没人敢来，又默默缩了回去。

明湘一个字也说不来。

一刻，皇帝在她面前跪坐来，漆一般的睛自而上地仰望明湘底。

那是个近乎祈求的姿态！

“皇。”桓悦的声音极力保持平稳， “我幼年丧父失母，皇祖父不能事事顾及，全凭皇照拂，冲龄践祚，也离不开皇为我心谋划。”

“践祚至今，常有不胜寒之，我不在乎旁人，但如果皇再对我恪守君臣之分，再不肯亲近半分，我该怎么办呢？”

桓悦仰看她，缃衣摆一般泻开来，铺散了满地。明明不是多么沉重哀伤的语气，其中却仿佛蕴着规啼血般的哀鸣。

“皇。”

他握住明湘微凉的手。

“是我未曾考虑清楚，我可以收回私章，不让皇为难，但求皇不要再作此疏远之态。”

这是全然哀恳的语气了。

桓悦哀恳地望向明湘，目光所及之，湘平郡主鬓边几缕发丝散落，遮住她雪白的、毫无血的侧颊。

她跪在桓悦前，形单薄如柳，仿佛轻轻一用力就能将这个冰雪一般的人碎。

但桓悦知并非如此。

他的皇，有一张最柔弱的面孔，也有一颗最的心。

明湘血淡薄的轻轻一动。

那一瞬间，桓悦的心跟着猛地提了起来。

明湘了最正确的反应。

——她闭上，两行清泪落，连声音都跟着哽咽起来，回握住了桓悦的手：“衡思！”

桓悦的心蓦然一松，耳畔传来明湘哽咽的声音：“你我弟自幼相伴，岂有疏远之意，只是天私章系重大，正是为你着想，才绝不能收。”

“皇不想收，那就不收。”桓悦轻而执拗地，“但凡我所有之，皇想要，绝不推辞，从朕践祚那日起，天人皆要俯首，唯独皇不必。”

他顿了顿，将明湘的手握得更：“我最亲的人，只剩皇了。”

那一瞬间，明湘突然泪如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