鬓边待诏 第22节(3/3)

望初安抚地摸了摸它的，将动作放得更加轻柔。

谢及音端着一盏茶从旁看着，一时竟了迷。

洗净的猫崽被包柔燥的帕里，裴望初给它了上的，然后递给谢及音。

谢及音十分小心地将它放在上，那小猫睁开一双黑宝石般的睛，好奇地在谢及音上嗅来嗅去，小声哀叫。

一只刚失去了母亲的小猫。谢及音心中一，轻轻叹了气。

裴望初一直在垂观察着她的神，见她又横生愁绪，说：“殿给它取个名字吧。”

谢及音想了想，“叫阿狸。”

幼时在汝时，她也曾养过一只猫，就叫阿狸，可惜那猫野，后来跑丢了。

思及此，谢及音微微蹙眉，问裴望初：“要将它关起来吗？若是以后跑丢了怎么办？”

裴望初：“不会跑的。它已无家可归，只有殿护它，除了跟在您边，它还能跑去哪里呢？”

谢及音抚在小猫上的手微微一顿，轻声一笑，“裴七郎，话里有话啊。”

“被殿听来了，”裴望初笑了笑，“就是您理解的意思。”

“这又是何必呢？”谢及音将阿狸给识玉去喂些羊，在盆中净过手，又端起茶盏，慢悠悠对裴望初：“本既留你在府中，自会尽力庇佑你，无须你这般变着法献殷勤。我知裴七郎并非真的安于逢迎，乐于苟且，你有你的傲骨，不必再来本面前表衷心。”

裴望初：“我的骨没有殿的嘴，三番五次，竟真一句实话都磨不来。”

谢及音掀起瞧他，“你这话什么意思？”

“今天午佑宁公主说的话，我都听见了，”裴望初目光沉静地与她对视，“是因为河东郡了反民，谢黼想想杀我立威，您为了保我，才在宴会上我作诗、给我赐姓，觉得折了我的名声，就能乞求谢黼留我一命，是吗？”

谢及音脸微白，反驳：“你未免太自视过重，本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周折保你，本还没有蠢到为了一副相去惹怒父皇。”

“这不是蠢，殿，”裴望初定定望着她，温声，“这是我从未奢求过的厚待。”

仿佛一针刺在心，谢及音心里狠狠一揪，轻轻别过脸去，红了眶。

这骤然的失态让她有些难堪，谢及音苦笑着扯了扯嘴角，自嘲：“事已至此，再纠结真假又有什么意思……别再问了。”

她睡至中途醒来，发髻本是松松挽着，如今已尽数散开。裴望初伸手将她的发捋至耳后，以指作梳，动作轻缓地理开、梳顺。一袭银发披至腰间，额前几绺遮在前，隐约挡着那双动人心魄的目。

夜雨惊雷里，裴望初缓了缓心中忽如海般卷起的绪，劝她：“您是珠玉，我是尘泥，殿应当自重，往后再别为了我受这委屈。”

谢及音不答。她若应了，不就等于是承认之前全是为他咽的苦衷了么？若是不应，裴望初那么聪明，她又何必搜刮肚地辩驳，在他面前献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