鬓边待诏 第27节(2/3)

屏风上映颀的人影，似一尊玉雕安静地立在门外。谢及音起床更衣，踩着木屐，披发走到妆台前，朝屏风那侧说：“来吧。”

“空得耳净，而心不净，倒不如伴随殿

她说，咱们的人。

谢及音回府后歇了个晌，醒来时觉得渴，识玉为她端来温，说：“裴七郎在外面等了有一阵了。”

他将怀中假寐的白猫抱起，低声与它说话：“怎么办，阿狸，有人想欺负你家殿。”

当务之急是完成太殿予她的任务，将裴七郎安全护送到河东郡。

姜昭与他约定过几天再来商定细节，同时让替代他的人来听一听他的声音。

裴望初牵她起，到茶案边坐，净手后为她沏茶。谢及音指了指盛放茉莉茶的茶盒，裴望初用茶勺取几朵，用开的雪徐徐冲绽，稍稍搁凉后捧给谢及音。

言外之意，确实觉得被冷落。

裴望初问：“殿熟悉我的声音，穿帮了怎么办？”

谢及音摇，裴望初从钗匣中捡起一支素木钗，为她绾了一个简单的堕髻。谢及音对镜瞧了瞧，说：“这简单的样式识玉也会，何必劳烦你跑一趟。”

姜昭愣了一，着实没想到裴望初竟会怀疑她这个，哭笑不得，“七郎想要我如何证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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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昭早已想到这一，“七郎放心，安排替你的人会拟声。他会模仿你的声音稳住嘉宁殿。”

白猫朝他喵了一声。

姜昭沉声：“没什么不敢的，既然如此，我会亲自将七郎送洛。”

她说得令人心动，裴望初却没急着答应，反问她：“我怎么知姜女史是不是想诈我，证明我有不轨之心，然后到今上面前邀功？”

这话听起来不不的，谢及音回望着他，“你这是嫌我冷落了你？”

“殿今日还门吗？”

“当然不会，”姜昭笑了笑，“这不是还有嘉宁殿么，只要让太成帝相信，是他的好女儿放走了你，咱们的人就能安然无恙。”

谢及音捧着茶盏，闻言一笑，“让你得几分清净，不好吗？”

姜昭走后，裴望初扯开蒙在睛上的红绸，他脸上似有笑意温煦，底却沉若寒霜。

“一而再再而三，的确很烦，”裴望初笑了笑，“你说得对，是该永除后患。”

有灯会和傩舞表演，你哄骗嘉宁公主带你过去，我会提前给你一个面，你趁与傩舞中相同面的人调换，有人会安排你城。”

裴望初说：“这几日崔驸常来搅扰，殿连静来喝我沏的茶的工夫都没有了。”

“不敢生嫌。”

裴望初抚摸着白猫的后颈，缓缓说：“我在天脚凭空消失，总要有人为此掉脑袋，你们在洛安这些人手不容易吧，真舍得为了我一个，把他们都折去？”

裴望初绕过屏风，不必她吩咐，自然而然地走到她后，帮她梳理睡的发，犀角梳一顺到底，发间的檀木香在指间弥散。

裴望初想了想，说：“上元节那天，你要跟在我边，与我一同城，万一况有变，我也能随时挟制你。”

裴望初嘴角一勾，“姜女史真是安排周全。”

裴望初：“从前我无事殷勤，殿也未曾恤辛苦，今天倒是慈悲，懂得怜惜我了。”

“只要七郎答应，我就一定能将你送到河东郡，不再受谢氏女的侮辱，待你在河东郡东山再起，必有为裴家报仇的一天。”

盖碗一开，茉莉的茶气扑面而来，熏胧眉，谢及音抿了一，只觉齿留香，间舒展。

裴望初应：“很好，那就一言为定，上元节那天，我会等着姜女史。”

姜昭默然，裴望初轻嗤，“不敢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