鬓边待诏 第29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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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及音捧着茶盏，突然问：“年正是闹的时候，你想府走走吗？”

汤里辗转漾。

太成帝拧眉不言，杨皇后看了他一，笑：“上元节金吾不禁，嘉宁年轻, 喜闹是天, 她已成家开府，不比佑宁要守那么多的规矩, 应该多门走走。之前她也曾带裴七郎去过嵩明寺, 不也没什么事。”

裴望初没有反应，谢及音撑凑过去，轻轻勾起他的小指，低声问：“七郎，你生气了？”

“我不会因此事与您生气，您不愿予我，是我修为不够。”

“嵩明寺，鹿邑观，飞虹塔……或者去城郊跑，哪里都可以。”

有些愧疚，但没憋住笑。

怎么办，她好像越来越喜他了。

洛, 宣室殿。

裴望初许久不言，谢及音静静等着，随着窗外天渐暗，她心中生一隐秘的奢望。

“你方才说, 上元节那天，嘉宁要带裴七郎府？”杨皇后问。

裴望初抓住她的手指，仍未睁，只幽幽：“我在反省自己最近犯了什么错，您要罚我，不如让我去石路上跪着。”

“对不起啊……我——”

裴望初望了一更漏，“已经申时末。”

窗外的喜鹊闹声渐息，谢及音起榻，走到窗边推窗往外望，见那梧桐树上已垒成一团黑黢黢的枝窠。

不合时宜的念被瞬间湮灭，谢及音合上茶盏，垂目笑了笑，“灯会啊，我也喜，那就上元节吧。”

殿片刻寂静，唯闻铜金兽漏轻浅的滴答声。太成帝与杨皇后坐在上首，姜昭伏跪于殿中。

可他终究是要走的，潜龙在渊，非公主府这片枯涸的池塘能留。

舍不得也罚过多回了，所幸只是之苦，捱过就结束，且还能惹她怜惜。不像如此这般，屡屡临门被人推开，久息不止，烧得人几犯禁，又要被当作登徒，又要被坏心嘲笑。

裴望初挪开挡在脸上的小臂，侧枕在，望着谢及音，慵艳的神里显几分认真。他对谢及音说：“殿，有时我猜不透您心里在想什么，但绝不会因此对您心生不满。您是金玉骨，若有召幸，是洒恩垂，当恣睢任心，绝不可在此事上委屈自己的受，无论是对我，对驸，还是其他人，都不值得您那样。”

涂着蔻丹的指甲在他手心轻轻打转，知他不会迫她、也不会为此而生气后，她好像肆无忌惮了起来。

年后至今，嘉宁公主府确实很安静, 没有闹公主对裴七郎逾矩的丑闻，但太成帝并未因此就觉得谢及音

谢及音半晌不语，描着他襟上的鹤纹刺绣，染着蔻丹的手指轻轻敲在他锁骨上。她的心，也随之一一地撞击腔，不疾不徐，是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震若轰鸣。

第32章 灯

裴望初取来兔薄毯将她裹住，将放凉的茉莉茶倒掉，拎起小炉上早已烧得冒气的铜壶，重新为她沏了一盏。

裴望初叹息了一声，声线微哑：“没有。”

“是，殿叫人选了好几衣服，早早备好了车，说要与裴七郎去雀华街赏灯, ”姜昭悄悄抬看了一, 又回禀，“还说要夜游栖鹤湖, 只备了一条小画船, 看样不想让我等跟随。”

这些地方都很闹，又远离太成帝安在公主府里的耳目，谢及音此言是在暗示他之后的行动。

“那你为何不睁开睛，看看我？”

“什么时辰了？”

谢及音轻笑，“那我如何舍得？”

谢及音并非有意捉他，只是裴望初总是一副温煦从容、万事不惊的样，难得见他失态，惭愧之余不免有些好笑。

谢及音在失陷之际将他从上推去，一双明眸如雨后桃，睫颤若黑羽掠。她兀自冷静了许久，偏看向躺在一旁抬臂遮目，装作平静无事、却难免透气急败坏的裴望初。

“去哪里？”

就在此时，裴望初却说：“正月十五上元节，雀华街上有灯会，我想去看看，殿能带我去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