鬓边待诏 第35节(3/3)

“殿不要胡思想，我待殿的心，同你待我一样，非只为贪恋相，非只为知恩图报，是独一无二，昼夜思怀。”

一支珠钗斜鬓，苏轻轻晃动，珍珠相撞。

裴望初温声说：“只是，我如何倾心待你都应该，反正我轻如草芥，再无他用。但你是珠玉之尊，当自重自，不可轻涉险。”

“轻如草芥，珠玉之尊？”谢及音抬看他，“裴七郎竟也会用世俗的尊卑看人？”

裴望初：“这不是世俗的尊卑，这是我心里的。”

世人看他是落尘的明珠，网的白鹤，然而他心里并不自重，在他珍重的人面前，他自甘卑至尘泥。

话已至此，他又说：“宗陵天师手里有你的信，崔驸在谢黼面前为我求，这两人均非善类，殿一个都不该招惹。你将把柄递到了他们手里，可想过日后该如何收场？”

谢及音：“自然是解燃眉之急在先。”

“如今燃眉之急已解，殿，以后不可再如此行事。”裴望初劝她。

谢及音很不喜他这只许州官放火的态度，论起事不顾后果，她还没与他翻上元节那天的旧账。

她将犀角梳重重往妆台上一搁，声音微冷，“那裴七郎倒是教教我，以后该如何行事？”

正此时，识玉匆匆走来，隔着屏风：“殿，驸回府了，正朝主院这边来。”

谢及音意识看向裴望初，裴望初对她：“等会在崔缙面前，殿不必护着我。”

谢及音冷哼一声，“你既不识好歹，本何必你。”

崔缙在城外接到了崔元振，父大半年未见，本该有许多话要说，但崔元振要先见太成帝兵复命，崔缙也趁这段时间先回公主府一趟。

他先派回的亲信向他禀报：“裴七郎一府就去了嘉宁公主起居的主院，再未来，也没听说主院有什么动静。”

闻言，崔缙的脸不太好看，将缰绳往亲信上一扔，“我去看看，不必跟着。”

主院里静悄悄的，侍女们都被遣远了，只有几只麻雀在檐拣。

崔缙远远看见裴望初跪在院的石路上，脚上锁着铁链，依然姿笔直，如修竹茂松，倒像是招摇勾引。

崔缙踱步走到裴望初面前，睨着他问：“殿让你跪在这儿的吗？”

裴望初不言，崔缙冷笑：“一个背主的才，还敢在我面前端架。你这些没用的傲气，但凡留几分给自己，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个场。”

识玉从上房里走来，见了崔缙，屈膝行礼，“殿正在午睡，请驸不要喧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