鬓边待诏 第47节(2/3)

“该问的我已经问完了，事已至此，祝您早日登得神仙——”

卫炳收到卫时通被人重伤、宗陵天师被当街杀的消息后，匆匆带人赶到洛。

裴望初新抿了一片变声叶，见此笑：“这要是打起来，连谁是自己人都分不清楚，天授已派我取代宗陵天师，您不打算与我合作吗？”

两人达成了合作，“袁琤”继续控制廷，卫氏控制外朝，待太成帝一死，便扶持襁褓中的小太登基，从此这大魏，便是卫氏的大魏。

裴望初：“胶东袁琤。”

“你也想要玉玺？”太成帝冷冷瞪他，“臣贼……你要玉玺什么？裴家人已经死光了，你在妄想什么？”

卫炳思索片刻，让人收了剑，对裴望初的语气也有所转圜，“既然是袁氏公，还请别一叙。”

裴望初自称是袁崇礼的嫡孙，卫炳与他坐谈对叙两个时辰，裴望初对答如，言语之间毫无破绽。卫炳渐渐转惊为喜，失了一个宗陵天师，却来了天授主特使，又是胶东袁氏之人，若是能为他所用，不愁卫氏不得人心。

“宗陵天师违背训，这是天授的家事，至于令公，”裴望初笑了笑，“误伤而已，何必动怒。”

原来真的在殿手里。

自前朝起，胶东袁氏即为世家之首，与诸多世家皆有姻亲往来，后因与魏灵帝不和而阖族辞官归隐胶东，此作风赢得了天士人的赞扬，就连童谣里也唱胶东袁氏为明君宰辅，袁氏世，方得天澄明。

裴望初作势要将锦盒扔丹炉里，太成帝心中一，“别扔！那玉玺……朕已经给了嘉宁，给了嘉宁……”

七返九还丹在腹中灼成一片，仿佛了满腹火浆，疼得太成帝昏，蜷起了腰。待这一阵疼捱过去，他已是满冷汗，扶着圈椅颤颤望向四周，哪还有裴望初的影。

“正是。”

“这件事还有谁知？”

炉火鼎盛，却让人骨泛冷。

谢及音在公主府里设宴邀请王瞻，一则答谢他前几日带人相救之恩，二则想将虎符给他。谁料王瞻来时还带了个尾，裴望初一车便自顾自往公主府里走，丝毫没有未受邀请的自觉。

卫炳剑指着他：“你既是天授的人，为何要杀宗陵天师，害吾儿命！”

谢及音的目光在他上转了两圈，问他：“先生颀影，相貌定也不俗，何故遮面？”

裴望初乖乖朝谢及音行礼后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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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望初整了整鹤氅的广袖，从容：“卫世伯请。”

“你说什么？你——”

“还有一件事，大魏玉玺在哪儿？”

谢及音，“昂说的有理，那便请袁先生也座吧。”

“你究竟是何人！”

“宗陵天师好像猜来了，朕再没告诉别人。”

裴望初抵着变声叶：“殿仙容，尚幂篱，我等凡夫鄙，何敢妄自卖。”

裴望初垂目温温一笑，“小婿先在此拜别岳丈。”

十一月初，天气转冷。

见谢及音面不虞，王瞻赔罪：“袁先生说我近来不顺，怕我事，所以要常伴左右，我不好拂拒他一片心意。且那日杀妖，袁先生当论首功，我不好意思将他弃之不理。”

“胶东袁——”卫炳一愣，“你是胶东袁家的人？”

裴望初心中微微一定，抬手将锦盒抛给太成帝。太成帝生怕他后悔，迫不及待打开锦盒，将七返九还丹吞嘴里，生生咽腹中。

禁军一分为二，一半被卫家人占为私兵，一半曾为宗陵天师所用，如今也落到了裴望初手里。两方禁军在德丹墀对垒，黑甲漆漆，刀列开。

闻言，王瞻险些一茶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