鬓边待诏 第78节(3/3)

驾车，便不难猜车中人的份。

清麟缩在母亲怀里，半张脸埋在谢及音的貂绒领披风中，只一双乌黑清亮的睛，时而盯着面前的五棋局，时而抬看看父亲。

一二三四……一二三四……一二三四……

好像不怎么摆，她都输了。

裴望初扔着掌心里的棋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，“已让了你一个棋，这回可不能再悔棋了，若是输了，以后都自己睡。”

清麟瘪着嘴，转可怜地喊娘亲，“阿凰想跟娘一起睡，娘也最喜抱着阿凰睡，是不是？”

小公主生得粉雕玉砌，已经能得心应手地利用自己的可，在娘亲和识玉姑姑那里讨得好。她相信只要自己卖一卖可怜就能赢过爹爹，但是刚满三岁的小公主哪里能理解男为何，竟令母亲连女儿都不了。

谢及音目光有些闪烁，佯作去看帘外的景致，说：“不是娘亲不要你，阿凰，你实在是输了太多回了。”

清麟哀求无果，一栽谢及音怀里，佯装放声大哭。谢及音忍笑安她：“虽然晚上不能和阿凰一起睡，但白天娘可以跟你一起玩，带你去秋千。”

清麟抬起汪汪的大睛，“那我晚上要与柔柔表一起睡。”

里除了父母和识玉姑姑，她最喜的就是柔柔表，柔柔表虽然胆小，但对她很好，还会讲故事给她听。

谢及音想了想，说：“车太小，咱们先去公主府里安顿，明天娘再派人去把柔柔接来，好不好？”

“那我今晚跟娘睡。”

一旁默不作声的裴望初转过脸来，笑：“阿凰，是不是不想让柔柔表来了？”

小公主又栽谢及音怀里，小声嘟囔：“娘你看他！”

这个年准备回公主府过，识玉已提前派人将府中打扫净，主院各景致与从前别无二致，唯有前的海棠树得更加壮，树堆满了扫落的海棠果，一半埋在积雪里，显得晶莹漂亮。

清麟一车就迫不及待到跑，在雪地里踩一串脚印。裴望初与谢及音跟在后面，沿着回廊慢慢走。

他轻声说：“好像从你救我回府时起，就再没过上一个舒心的年，总是被不由己的事占着，受我牵累，连除夕也不能好好过。前两年虽安定，琐事却多，今年难得能有此闲心和闲。”

谢及音转牵他的手，笑：“你故意说这话，是为了让我心疼你吗？当年在公主府里，你三天两受磋磨，才是过得最苦的人。”

“只要殿心里疼我就不算苦，毕竟我没记住的事，殿都帮我记着。”

两人走到琴亭里，裴望初让人把琴从车里抱来。他前往胶东请袁崇礼时，在他的院里新选了桐木，与月的材质很像，经他亲手斫磨，制成这把新琴赠与她。

谢及音抬指勾弦，弦音铮铮，清响不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