鬓边待诏 第78节(2/3)

最终，李儒绝望地跪伏在地，无奈而不甘地接受了这一输局：“此事是臣思虑不周，望陛……赎罪。”

谢及音笑了。

御史台集失声，而那些与蔡氏有过往来的世家，因为把柄攥在谢及音手里，只能私里抱怨，并不敢明面上置喙。

为表庆贺，朝堂上提前七日闭朝，寒门百姓免一年赋税、三年劳役，廷尉中大赦轻刑，除十恶外，重刑免死。

谢及音闻言，团扇隔空了几个人：“徐十三，孟六，荀二，姜十七，这几个都不错。”

自己就是个不忠不孝之人，满篇奏折大逆不，你让朕如何相信你能谏正君王，教化四方？”

本章尚未读完,请击一页继续阅读---->>>

在这件事上，谢及音不许他明面上动刑杀，所以裴望初挥了挥手，让李儒带着折去。

谢及音抬起团扇敲了他一，“想什么呢，我这是在给卿凰挑人。二十年后，这些都是朝廷肱骨，若能为卿凰所用，她的储君地位才会更牢固。”

左右史官执笔，沙沙声游走在宣纸上，将这句句对答和李儒理屈语的反应，一同记在朝史中。

他对裴望初：“这些学虽然以后要朝为官，目前毕竟还是无拘束的士人，你不能以君主御那一捭阖术来压制他们。诚如你所言，男女之别只是一重理，在此之上，还有忠、孝、义等数重德，太学生中必然有人赞同立清麟公主为储君，你莫要心急，且任他们自行争论。”

临近腊月底，一辆朱车驶洛，了应天门，冒着风雪，悠悠驶向雀华街。

太学中展开了关于立储的论辩，裴望初与谢及音微服去听过几次，隔着细纱屏风看坛中学们分坐两侧，吵成一团，急时恨不能起啖人。

有袁崇礼坐镇，裴望初并不担心会，闻言放心来，朝袁崇礼执弟礼，一揖：“此事全仰老师玉成。”

裴望初握住她的手，指腹在她腕上轻轻挲，轻笑：“能被殿记住名字，真是造化匪浅。”

如此隆重的程度，只在新皇登基立后时现过，可见帝后对清麟公主的重视和喜。朝中虽仍有守旧派觉得立公主为储君不妥，但更多人已慢慢想通，是男是女都是皇室血脉，对臣的而言，并没有本质的利益区别。

裴望初的目光落在她额间的芙蓉钿上，见她笑得舒朗，低声：“你若喜听他们吵架，我几个人给你讲经，就讲法家和儒家谁更利于治国，让你看看这群读书人是怎么扔书打架的。”

永嘉五年冬，腊月初四，这天恰是清麟公主的三岁生辰，显里传圣诏，立清麟公主为大魏皇储。

谢及音轻摇团扇，掩面而笑，“倒是有百家争鸣之风。”

就像李儒这样。

立清麟公主为储君一事，帝后力排众议，最终定了来。

袁崇礼已任太学五经博士，在洛太学中论讲学，总揽太学生的日常。裴望初与他商讨过此事，袁崇礼建议他不要试图堵太学生的嘴。

裴望初安抚她：“卿凰是个聪明的姑娘，用不了那么久，届时必是君择臣，而非臣择君。”

李儒一向以利闻名御史台，如今也被质问地哑无言，满面通红，汗如雨。

他们所能的，唯有忠君而已。

二十年……听上去好像很远，又好像很近。

赶车的人是禁军首领岑墨，坐在他旁边揣着手呵气的是皇后边的一品掌印女官识玉姑姑。这两人

正观望此事动向的御史们见李儒都受了挫，纷纷偃旗息鼓。这些言官并不怕刑罚，死是他们证留名的捷径，他们怕的是诤言立不住，被人砸了吃饭的碗，轻则被同僚耻笑，重则贻笑千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