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节(2/2)

雅间里气氛烈，客人们说话的音量不自觉，江白砚在观星台，听得见里面的谈话。

施云声：？

施黛拢住斗篷，语气带一分期待：“味很不错，你吃吗？”

——数日前在西市的胡人铺里，江白砚买的那颗宝石。

“去外面什么？”

见是她，江白砚蹙眉上前，挡在风来的方向：“你来什么？”

一件微不足的小事而已，他没想到施黛能记起他。

“嗯。”

施云声警觉：“我陪你——”

答案是吃。

“娘亲。”

白衣上的暗竹纹仿佛能浅浅动，和昳丽致的五官一起，猛然撞她底。

今天午，是谁拉着他在外面站了近半个时辰？那个人难不叫沈霜？

大人，好怪。

江白砚：“我听到了。”

沈霜：“观星台太冷，小孩待在屋里就好，切莫着凉。”

说完觉得哪里不对，想把话收回，可惜没有撤回键。

施黛：“你不是说过，鲛人吃鱼吗？”

“新上了压轴菜，是鱼脍。”

实打实的视觉冲击。

少年人玉立，骨架优越，腰勾成细瘦一笔，眉目笼罩月与烛火，稍显朦胧。

他语气轻轻，咬字清晰：“喜吃鱼？”

而是“好漂亮”。

施黛心微动。

话没说完，被沈霜一把拉住胳膊。

再眨，施黛瞥见蓝光一闪。

他的声线轻而淡：“送你。”

听江白砚说这句话，她莫名有了迟疑：“嗯？……嗯。鱼的味很好嘛。”

差不多的意思，他问和宋凝烟问，给人的觉完全不一样。

小小的睛充满大大的困惑。

江白砚的右手瘦匀称，肤如白瓷，在月透冷意。

猜不透沈霜的用意，男孩懵懂与她对望，再扭，施黛座上早没了人影。

后面这句话没没尾，直到听见屋里传来的笑声，施黛才想明白。

施黛想问他不去，冷不防地，被江白砚抢了先。

她略回想，自己曾问过江白砚吃不吃鱼。

暮四合，明月当空。

江白砚独自立在阑边，听闻声响，转过来。

已经离席。

推开与观星台相连的雕木门，夜风迎面，施黛被得一个激灵。

施黛冲旁的孟轲小声：“我去问问江白砚要不要尝尝。”

而他，不得不埋去，苦啃最讨厌的青菜。

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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鲛人生活在底，最喜也最常吃的，应当就是鱼了。

所以，他是知鱼脍上桌的。

施黛抬：“欸？”

定定看她须臾，江白砚轻笑：“你特意来，问我这个？”

施云声：？？？

掌心微光粼粼，待她定睛，发现是一条蓝小鱼。

面对宋凝烟，施黛可以答得毫不犹豫，不经思考。

沈霜神如常，给他夹去半碗青菜：“去菜该凉了。别浪费，吃吧。”

施云声：？

虽然不大好意思承认，但施黛脑里迸的第一个念并非“真冷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