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7节(2/2)

他来安之前，看惯了行侠仗义的话本，想着要惩歼除恶，诛灭大妖。

说到这儿，他有些不好意思：“我画技平平……你们要来一幅吗？”

这地方的孩，大多没得到过巧华的灯。

阎清很开心。

施黛睇着小孩离去的背影：“他们很喜你。”

和阎清谈话时，他们中有明显的笑意。

这才是话本之外真实的世界。

心里止不住发慌，阿狸往施黛怀里钻，耳朵一抖。

施黛知这个时候不能打搅，端起汉送来的米酒，探到嘴里尝了。

有时他心生怜悯，为穷苦人家赠予银钱，遇上死缠烂打的病人，一次又一次守在他家门前，祈求再多给些。

见男孩，他想起什么，又问：“你的病好些了吗？”

米酒香而不腻，清甜，伴随淡淡桂香。咽咙，酒味带着回甘，带来一瞬微醺。

阎清失笑，望向旁的男孩：“这样可以吗？”

应该是错觉，回的瞬间，她似乎觑见江白砚眸黝暗。

这是很正当的好友谈话好不好！

阎清一日日行遍街巷尾，得见众生百态。

来了才发现，世上的大妖寥寥无几，最多的，是平平无奇人间烟火。

阎清挠：“所以我就来画画了。”

等施黛凝神，他依旧是平静无波的神。

提起亲人，男孩总算鼓足勇气抬起脑袋，笑小小的梨涡：“她今早还说，等病好了，要去你家拜访你，谢谢你的药。”

仅是握着普普通通的画笔，看孩们因他笑意，心底如被充盈。

“小伎俩罢了。”

行走在街上，当他的铃铛叮当作响，任何人都能循着铃音，请他前往家中看病。

没有波澜壮阔的跌宕起伏，阎清见到的，是琐碎的柴米油盐，是勤勤恳恳的昼夜劳奔波，是家徒四、求医无门，贫苦的人们每天为生计发愁。

阎清他脑袋，左手晃晃自己腰间悬挂的铃铛：“记得听铃铛声。它响，就是我来了。”

听说大昭的米酒分清酒和浊酒，这一碗应该是酿造工艺更复杂、酒度更的清酒。

为什么？因为施黛和阎清相谈甚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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摇铃医很少主动敲响某家某的大门。

一问才知，原来他们不想亏欠大夫，变卖了家里唯一的。

大人是，小孩也是。

“今夜上元，我本打算给他们送礼，大哥大嫂嫌贵不要。”

“别别别，老人家骨弱，要真有事，我去看望她便是。记得叮嘱她时喝药，别受凉。”

“好。”

施黛来了兴趣，转过去问江白砚：“你想要什么图？”

男孩小心翼翼接过画纸，像捧起珍惜的宝贝，里屋找男人编灯。

有时他随手治好一例病症，第二天路过街，得来一笔对那家人而言不少的诊金。

“他们都是好人。”

自家酿造的酒，酒意比街边。

凭它锐的第六，江白砚不太兴。

好可怕。

“都可。”

说来神奇，江南时，他的这双手折过逗过鸟，抚摸过价值千金的鲛绡，给予他的愉悦，竟不及今夜。

阎清应一声好，静思半晌，思考构图。

阎清摆好一张新的画纸，动作娴熟：“我初来乍到，对很多事不熟悉。他们知晓后，常邀我客吃饭，带我熟悉安城。”

“好多了，谢谢阎哥哥。”

阎清当然没收。

江白砚想了想：“画今夜的烟火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