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云声 第11节(4/4)

，好趁着这个机会，将奚茴救。

先前本就说了幽禁十年，距离奚茴关幽禁的十年之期仅剩两个月，她人在里面是死是活谁也不知，谢灵峙不敢胡猜测，只在心底祈祷，她一定还在，也一定还活着。

得到沣老的令牌，谢灵峙不卑不吭地退，就像没有私心般缓步转，气定神闲地离开了芝仙台，与其他弟一并消失。

岑碧青在人走了之后，才朝沣看去一。

沣老摸了一把胡，转看向灰蒙蒙的问天峰，那里昨日还是赤红的，今日便气沉沉了。昨日之事他们虽有心隐瞒，却还是透了一丝风声去，门弟私议论不断，还是早日将他们放去才妙。

他们都是年轻的儿郎少女，去大千世界，好过留在行云州，面对渡厄崖的恶鬼。

“你不怕把她放来，她会记恨你，也烧一次你的金桥？”岑碧青问。

沣着胡须：“到底是你的女儿，你就当真不在意她的生死吗？”

岑碧青沉默，沣又：“十年，从无人能在凌风渡中活过十年，不说她是否真的还活着，便是活着，如今也是要跟谢灵峙他们一并离开行云州的，这样更好，我原就想把她送去……”

了行云州的结界，奚茴若再想回来，就没有那么容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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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风渡里的银杏树得很好，都说银杏树小时得快，越大越得慢，奚茴的这棵恰恰相反。

初时因她觉得煎熬，日日数着银杏树上的叶，每日数许多回，故而她觉得这棵树就像是停止生了。后来知晓自己何时能去，能离开了，注意力不在这棵树上，这株银杏反而疯起来，到如今已是小楼一般大。

凌风渡小世界里的光随着奚茴走动而动，此刻微弱的星芒如一粒粒萤火轻飘飘地浮在银杏树的周围，最矮那一层枝丫上，奚茴正靠着树合上，也不知睡了多久。

奚茴很少梦，因为十年来她都生活在这片方寸之地中，见不到外面的世界，也只能与影沟通，她目之所及很狭隘，狭隘到便是闭上睛也想不什么特别的画面。

关于童年的记忆也在日复一日中变得模糊，凌风渡里没有镜，她不知自己如今的模样，也忘了年幼的自己成哪般，记不清岑碧青的面容，却能记得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与漓心里焚香的气味，还有……岑碧青边的少年影。

许是因为临近自由，今日倒是让奚茴意外地想起了过去，但过去实在算不上好，靠在银杏树上的奚茴眉蹙起，想要立刻从旧时光里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