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(2/2)

办公室里安静的吓人。

玻璃那边是一片泛着黄的白光，灯有一张尼克尔森颇为熟悉的手术床，床边摆着一个推车，上面放着还没收起来的械，械上沾染血迹，他今天已经看够了血，但那一片片的却红偏偏要往睛里钻。

一条本撑不住他硕的躯，托特医生茫然的探向四周，一手扶住了置架，一手抓住了那片厚帘，他想借力站起来，但他没想到，这帘的挂钩年久失修，被他这么一拽，竟然整个掉了来。

托特医生抬起，奋力透过模糊的视线，看见尼克尔森被冻在风雨中，衣摆飘动，衬得尼克尔森更添死寂。

他看着尼克尔森的嘴一张一合，但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。

床上的红是最多也是最的，像是盛开的玫瑰丛，大朵的簇拥着一个孩，那孩安详的躺在其中，灵一般，只是这个灵缺了块骨，灯光暴了他空空的颅腔，以及切割整齐的颅骨，骨也是一段不正常的凹陷，孩的手脚都被束缚在床上，黑的绑带衬得孩如雪样的白。

看着尼克尔森要离开，托特缓过了这气，他撑着墙，想要站起来，但半边都是麻的，拖拉在地上。

白布飘似鬼，尼克尔森的目光比凛冬还冷，他看着托特起伏剧烈的腔，以及肩膀和脸上的血污，他一次觉得这个研究所是如此的令人窒息，尤其是这间办公室，简直像是被人净了空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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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倒退着远离托特，他生怕自己忍不住再给人一杖。

耳朵里是一片嗡鸣，脑中像是钻了上万只蜂，托特猛地扑在地上，脸上霎时覆上一层温，视线变成了郁的红，睫被糊住了，他抬手抹了一把脸，指间染血，他甩了甩脑袋，撑起上看向尼克尔森。

可不小呢，你可以试试，或许整个10624都会被炸没了。”

洛加不只是人，更是后半生的家人，尼克尔森失了父母，也没能救培休，洛加是他半辈里为数不多的，可以支撑的稻草。

后面的话简直都是累赘，托特只需要说到“洛加也得死”，尼克尔森就会放过他。

托特顺着帘坠的方向倒去，整个人被裹在了帘里，等他将自己剥来，办公室里都变得亮堂起来，帘的后面是一整块玻璃，被遮挡的光毫无阻碍的倾泻而过。

他站起，反握住绅士杖，用尽全力砸在托特医生上，闪耀的红宝石划一血，似一把锋利的弯刀。

尼克尔森松了劲，绅士杖从托特上移开，上面的血让他烦躁不已，他蹲，用托特的衣服净血迹。

风激烈的敲打着窗，窗不堪重负裂蛛网，再承受不住更多的重量，只一滴雨，玻璃应声而碎，划破了白布，了凝固的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