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巷有光 第129节(3/3)

卓，我会托住你，你可以无条件地相信我。”

一秒、两秒——

秦青卓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返中响了起来，混在滋滋啦啦的耳鸣声中，被厚重的耳堵住了少许，“我见过最盛大的陷落”这句略微发着虚，并不算太完的开场。

他觉到了台观众的动，显然这句一唱来，就有很多人辨认了他的声音。

这动加剧了他的不安，于是第二句“闹被黑暗吞没”听起来就更虚了，继而他忽然在耳返里听到了江岌的声音，低沉而松弛，音量不却存在很——江岌在帮他和声。

事实上在排练的那三天里，秦青卓的这个分每次都是自己独自完成的，江岌的和声并不应该在此现，然而他却和得非常自然，极轻的低，把控自如的音程，有存在却又不喧宾夺主，听上去这首歌好像本该如此。

说不清楚那一瞬间的觉，好像颤颤巍巍地游走在一极细的钢丝上，已经好了随时会跌落的准备，旁边却飘来了一朵松而厚实的云层，让他意识到即便失足也不会跌落去。

那被托着的觉再清晰不过，所有的不安似乎都在这和声里有了着落。

唱后两句“孤独地站在角落，麻木地任由岁月磋磨”时，秦青卓听到耳返里传过来的自己的声音不再像之前两句那样发着虚，被江岌似有若无的和声轻轻托着，甚至比任何一次排练的效果都更好一些。

尾音落时他好像忽然就找回了状态，也有了能唱好这首歌的底气。

个乐句是两个人的合唱分，秦青卓在这短暂的空隙里气，跟江岌同时开时，所有的焦虑和不安都沉寂去——

“直到在人群中看见你的廓，

如同一瞬的天光乍破，

那穿透黑暗的光亮，

让我忽然地想要伸手握。”

在唱到“天光乍破”几个字时，演播厅上方亮起了一束灯，遥遥打过来照向舞台中央。

贝斯和鼓渐起的时刻，台动更甚——先前的猜测得以验证，坐在江岌旁边、给糙面云乐队助唱的那个人真的是秦青卓。

一时间，有人惊喜，有人漠然，有人窃窃私语。

然而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，秦青卓看着江岌的睛，全然投到这首歌里。

耳鸣声消失了，耳返里他与江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，他的音平而通透，江岌的嗓音低沉而饱满，两不同音的应和，听上去默契而相得益彰。

有那么一瞬间秦青卓有了一与江岌灵魂共振的觉，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午后一起写歌时的沉浸状态，那些音符和旋律仿若自然而然就淌来，以至于他完全地放松和安定来。

演播厅上方，成排的灯渐次亮起，鼓和贝斯的低频混音渐趋清晰，之后的两个乐句又到了两人各自的独唱分，这次听着江岌的声音，秦青卓很自然地给他唱起了和声，就像江岌之前给他和声那样，极轻的、若有似无的低，像是给对方的声音笼上了一层轻柔的薄纱——

（江岌）

你带我见过最壮阔的日落

云好似焰火 时光都被烧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