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棠，与亲吻(2/2)

上哪儿去找这样的人？

她蹙眉，疑惑问：“那真正复生的办法是什么？”

摘那果的时候，他忽然想起，孩童时就听闻一首人尽皆知的歌谣：“该送你所女，一枚枝亲手采摘的甘棠”，但这念在他脑海里停留片刻不到，很快被毫无绪的算计替代。

他猝不及防，等反应过来，那忽然来临的已经撤开了，只留他脸边难以抑止的淡淡红，像手中甘棠的颜。

萨福：正如甘棠在枝上发红了……采甘棠者忘记它了。不，哪里是忘记？——只是不能企及罢了

他被她问得陷沉思。彼时太沉落得更多了，凉意渐生。她到些许寒冷，揽过他的手臂，轻轻靠在他肩。

“应该可以。”

克丽特更疑惑了。

*阿提卡即雅典

“我听说。”她愉悦地轻笑：“不要忘记亲吻，那为你采摘甘棠的少年。”-

这些传说逸闻，究竟可信不可信？

“只有者为死者牺牲自己的生命，死者才能真正复生。而俄耳甫斯得不够纯粹，没有舍弃自己，所以欧律狄刻不可能复活。”

妈咪和儿关于重生的讨论改编自柏拉图《会饮》（179b5-d5）-

又是命运，这始终无法被她掌控之。

“是甘棠。”他眉目笑，指着示意她看：“上面结满了。”

——他只想让她更信任自己。

他将上的短斗篷取来，盖在她上，轻：“或许，真正复生需要的牺牲，就像阿提斯所的那样——为了挽回丈夫的生命，她自愿付自己的命。诸神动于此，将她丈夫的亡魂送回人界。”

人界的最后一刻，于是她的亡魂瞬间堕冥府的黑暗——这实在愚蠢，我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所作所为。”

她讶然：“什么东西？”

他提那串甘棠来，微笑着递给她。果映衬碧叶，分外玲珑可，在她手掌里散发着甜诱人的芳香。她握那甘棠，忽然抬，侧首在他脸边印一个亲吻。

她仰，确然一棵大修的野甘棠树，无人采撷的果实迎风轻晃，小巧红，看起来十分可。

“您想要吗？我可以摘给您。”他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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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并非一切事都可以诉诸理解。”他说：“譬如命运，以及人。或许是命运决定俄耳甫斯必须回。因为死者注定无法返回生界，所以，他一定会回的。”

她苦苦思索着，忽然一声闷响，落叶所化的灰尘扬起，飘忽于，唤醒了她漫无边际的思绪。

难她也注定无法真正重生？

“你能到吗？这树看起来很。”

她没有拒绝。他给她裹斗篷，走到树畔，借着横生的枝条一轻盈攀到，修有力的手指探空，折一节满缀果实的树枝。

仅此而已。

所以，她需要一个她的人替她牺牲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