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4节(2/2)

然后，这次是他自己死亡了。

两个人已经衣不解带地在这里守了两三天时间了，只是病床上的少年，却一直在昏迷着。

乐曲在继续。

像我一样孤独，像我一样痛苦？

“江卫。”

少年想要说话，却已经说不来。

“小白，小白……你别说话……你别说话……呜呜呜呜呜……”

在他的床前，是江卫和霍光。

死亡最终是什么？

“小白，小白！”江卫猛然了起来，了惊喜的笑容：“你醒了？你终于醒了！”

就算是不知，其实也没有关系，因为唢呐一响，其他的一切都被压了去。

这首曲叫《永忘》。

他目睹了自己学生的死亡，目睹了自己朋友的死亡。

会不会也像我一样害怕……

生死无谓，终须命定，人间不寿，何必挂怀？

然后慢慢闭上了睛。

窗外传来了喧闹声，但很快又安静来，很快所有人都聚在了床前。

这个和小号有些相似，本不是中国本土，却完全本土化了的乐，也因为校歌赛和谷小白而享誉世界，它凄厉的音和它本所代表的意义，也早就已经被全世界的人所熟知。

他听到了各声音，然后一切都在离。

可……死亡从不会放过任何人。

宛若线断。

当照夜漉漉的舐在少年的脸上时，少年的手想要抬起来，却终究是垂来。

这一刻，所有人都呆掉了。

久的寂静，足足数秒的安静之后，有唢呐声响起。

声音有些虚弱，却很清晰。

公元前117年。

一切的生命，不过是虚妄，唯有死亡，是永恒。

“zh……z……”少年挣扎着。

面容枯槁的少年，躺在病床上。

“小白？小白……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，江卫怔怔站在那里。

到时候了。

以一个他并不擅的乐，他没有参与的演奏，来结束自己的这个乐章。

是虚无。

江卫却听懂了，他大叫起来：“照夜！照夜！”

是无力。

江卫在床前刚刚眯上睛，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。

“去吧。”

声音、光线、痛苦、恐惧。

之前，所有的音乐，都是关于别人的，而只有这一首，是小白给自己的送葬曲。

二胡声渐渐衰弱，终于完全消失不见了。

时间从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死亡而停滞。

《北大西洋狂想曲》最终的乐章，这最后一个主题，竟然不是二胡，而是唢呐！

最后一声，是轻微的“咚”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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悲中带喜，喜中有悲。

“江卫，把他们都叫来吧。”少年躺在病床上，冷静的可怕。

安城。

而是在继续向前。

而那凄厉的音，不论是表达喜庆的音乐，还是表达悲伤的音乐，似乎总是在悲喜之间。

那哀婉，又渐渐淹没在了一片低沉的痛苦之中，突然间旋律逆转，像是时光倒回，似乎这一切死亡的见证者，想要去回忆过往的岁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