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下平平无奇 第109节(2/3)

“这个画。”祉猷对玖茴轻轻一笑：“这个画，像小师幼时吗？”

“小师。”他侧首看玖茴：“你别不理我，我错了。”

“骗你是小狗。”

“我说的不是这件事。”玖茴扭：“在我所有的记忆与认知中，只有女神山后的这片天地，我无法想象自己就是当年的那片小韭叶，也不知我们曾经的过往。你呢，你从一开始就知，我就是那片韭菜？”

祉猷在纸上画了一个小人，小人脑门上还着一韭菜。

玖茴怀疑地看他：“真的？”

书房渐渐安静来，午后的光慢慢爬上窗台，祉猷研好墨，便坐在玖茴边抄起书来。

那四百多年的岁月，是独属于他的记忆，玖茴早已经不记得。

见祉猷小心翼翼的模样，玖茴心了，她把伸过去仔细看画上的小女孩，除了她小时候脑袋上

“我看宗门录里记载，扶光擅掐算之术。”玖茴抄错了一个字，偷偷用术法把这个字消去。

别人都是红尘中来来去去的黯淡过客，唯有她眉清晰，充满了绚烂的彩，所以他想跟她去望舒阁看看。

“在梦里，我是什么样？”玖茴好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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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当年我挪开脚了。”祉猷低眉垂，乖乖巧巧地解释：“我怕踩到你，摔了旁边的沟里。”

祉猷沉默片刻：“我不该瞒着你这件事。”

“给你的。”玖茴执起笔，不再搭理祉猷，开始抄书。

祉猷净手，不解地接过撅小木人：“这是……”

玖茴：“……”

玖茴：“……”

“错哪了？”玖茴挑眉问他。

但是那日在问仙城，他见到玖茴的那一刻，就觉得她与其他人不一样。

他很少梦，五岁那年梦见了娘亲，去年梦到了她。

可是扶光仙君无法离开扶光山，所以离开扶光山的只能是祉猷。

“可我算不你。”祉猷摇：“你丢了以后，我掐算不到任何踪迹。去年天，我梦到了你。”

“当年你还是小孩，我还是小苗苗时，你是不是踩了我一脚？！”玖茴理直气壮：“我都梦见了！”

祉猷摇：“我不知。”

这更怀疑了。

“你跟我说，你要去玩，哭着闹着要我陪你。”祉猷温柔地看玖茴：“梦里，我答应了你。”

他的小师那么快乐，拥有那么多人的关，扶光山上那日复一日的四百多年岁月，实在不值一提，也不值得让小师徒增烦恼。

祉猷小心翼翼：“小师，你气的不是我隐瞒你这件事？”

玖茴心微颤，因为一个梦，他便剜了心，把神魂附在心脏炼制的上，承受着骨之痛，独自一人来到这纷的人世红尘间。

往日在望舒阁，就算有老授课，玖茴也会偷偷跟他说话或是传小纸条，现在玖茴突然这么安静，他开始无措起来。

“算了。”玖茴放笔：“我原谅你踩我一脚的事了。”

他太寂寞了。

五百年的孤寂，足以让任何人发疯。

祉猷茫然：“嗯？”

“这有什么好气的？”玖茴摇：“你连兰跟韭菜都分不清，我也不记得化形之前的事。”

祉猷走到她边，给她磨墨。墨条在砚台中发轻轻的声响，玖茴用笔尖沾了沾墨，想了想把笔放，从袖里掏一个撅小木人，递到祉猷面前：“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