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节(3/4)

玉钗，侍女选了丝带与紫檀木簪为她固定发。

苏笙恐怕在外面纵驰一日会了妆容，只在眉心用胭脂勾勒一朵简约的牡丹，没有太多额外的妆扮，她时不时也会觉得无趣，起来踱几步望着亭外，像是寻常官宦人家的娘在等着要相会的郎。

圣上朝参时常穿冕服，他要一次还得更换一常衣，苏笙倚着栏杆，瞧见一个着白镶金圆领袍、腰间束了黑镶翡翠衣带的郎君分拂柳而来，圣上见她倚栏相望，目光渺渺，若有星辰转其间，孑然独立于斯，衣袂随风而起，飘然若神，不免倚树一笑，“愿想着叫你换一男装，如今看来果然还是不换为好。”

她低向皇帝行了一个常礼：“圣上今日这样文士打扮，臣女再换了一男装站在您的边，叫人见了……”

圣上今日的穿着更像是外面的风文士，只是上所饰无不妙，又与那些世家那些外闲游的公无异，然而普通富贵人家的郎君却无天这般雍容气度，圣上久居天之，岁月沉淀来的不仅仅是少年的轻狂意气，还有君王的毅从容。

“叫人见了怎么样？”圣上瞧她面若桃，想来后面接的不是什么好话，然而他现在兴致极好，照样笑问：“话说到一半，怎生不肯言语了？”

“有这样一个男生女相的小童跟随，旁人或许会有非议。”苏笙笑：“我猜您也不会想落一个断袖的名声。”

天待她的亲近，不像是公媳，也非父女兄妹，若她女扮男装，难免叫人浮想联翩。

她生得极，打趣起人来颊边会漾起酒窝。叫人觉得，若能被她笑一笑也是很好的。

“为人断袖之事朕又不是没有过，难还怕人说吗？”天不以为忤，反而坐在那亭中石凳上，“你可是用过膳了？”

圣上这样回她，苏笙是没有想到的，她没想到皇帝还真的有过断袖之事，但上位者男女通吃也不是一回听说，更容不得面的人评论足，她定一定心神，听圣上说起早膳，微微一怔：“您没有用膳，里的人怎好抢先？”

她从暗袖中取了一个致的小盒，从中拿了一块莲酥递到了圣上掌中，“您见了一早上的大臣，现也该饿了，拿些糕垫一垫才好。”

这莲酥得形可真，圣上放在手心里观赏了片刻，随后才放中细嚼，圣上对腹之看得不重，即便是饿极了吃相也不会难登大雅之堂，潺潺，圣上对着这一池荷细尝其中滋味，“膳房愈发会事了。”

“不是膳房的，是臣女自己的。”苏笙回忆起在府里的旧事，嫣然一笑：“阿娘的厨艺与女红都是一等一的，我在家里的时候也学过一，如今都忘得差不多了，也就是几样小糕还能拿得手。”

“太仆寺已经备好了车，但你既穿了这行，不骑倒是辜负了，”他尝过糕，见她提起阿娘，中不自觉地喜的神，心一片柔，“这些糕致，却也不饱，你要是饿了，朕同你去京中的酒楼些膳，你也尝尝外的滋味。”

圣上话是这样说的，但手掌却停留在她的面前，苏笙将盒重新合严，放了自己的袖袋中，避开了他的手，“那臣女同您一去骑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