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节(2/4)

圣上前几日来过几次，但每次都是被皇后拒之门外，这些日不知是忙着置逆党还是自觉被皇后拂了颜面不来台阶，竟不曾往千秋殿来过。

英国公将自己要说的已经都说完了，正要躬告退，突然被上首的天叫住，“自从朕御极以后，朕与你们这些旧时的玩伴已经很久没有在一把酒言了。”

苏笙晚间抄录了几页经文，听见外面闹，似乎还有弦弹之声远远传来，眉尖微蹙，她放了书卷，搭着藏珠的手站在窗前眺望，侧去问殿服侍的人：“外这是在些什么，好生闹。”

不知为什么，苏笙会想起那夜在甘殿时，她将自己隐在一面团扇之后，在像是云雾一样的正红纱绢后面，隐隐能瞧见一双湛亮明澈的睛，那人叫她照民间的风俗，拿了木槌来打他，还安抚地拍着她的脊背，掉她的泪。

但这条路她既然已经走到了现在，来日如何也怨不得旁人了。

苏笙有之后一向是睡得极早，但近来她心里存了事，一日睡得比一日迟。

皇后并没有将自己彻底禁足，这些人要是想还是无妨的，一个人怯怯地回禀皇后：“回娘娘的话，今夜圣上在太极殿宴请臣，想来是召了些教坊司的歌舞伎来助兴。”

皇帝派了宋氏过来看着她，苏笙是早就知的，只是恨屋及乌，对她并不如以往亲，宋司簿知皇后这几日同皇帝闹得厉害，她这个“帝党”在皇后面前也不敢多说些什么。

苏笙的心渐渐沉了去，圣上在自己认定的事上很少让步，何况又是谋反的罪名，他沉默了这样久，想必也在掂量到底是要留自己这个人，还是宁可不顾她与孩，也要彻底除与东有关的苏氏了。

“圣人倒是会寻乐。”她淡淡：“我诵经也有些乏累，咱们今夜早些安置罢。”

灯火幽微，苏笙勉坐起向外看，重重帘幕之后，一个熟悉的影站在屏风之外，立如芝兰玉树，吩咐那守夜的人去，而后又向屏风走来。

圣上这么快就在太极殿开始宴饮了……苏笙苦笑了一声，她猜对了陛的心意，人不及江山重，她这位受一时的皇后也该黯然退场了。

她原先本来常常诵念《金刚经》，可巧那一日宋司簿见了叹一句“圣人平日也是十分喜这一卷的。”，后来苏笙就转而寻了别的经书去看。

宋司簿略劝一劝，却叫她心烦得厉害，不由得回怼了几句：“司簿要是觉得千秋殿已经不合您的心意，何不回太极殿去伺候陛？”

而生无尽的烦忧？

“臣遵旨。”

……

他说傻姑娘，这有什么好哭的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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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希望自己所嫁的郎君永远不要负了她，但将自己的终托付在旁人的上，原本就是虚无缥缈的，人都会变，即便那一刻圣上是真心的，现在也未必能到的。

苏笙的手抚摸着小腹，良久未言。

然而千秋殿的灯烛刚熄不久，苏笙才刚卸了上的玉钗躺到寝床上，就听闻正殿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，守夜的人连忙起了兰膏，去外面查探况，还没有步殿，就慌忙跪倒在了地上，

藏珠有些愤愤不平，见皇后没有谈起的兴致，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。

那人的脚步不似原先沉稳，竟有些不

温钧琰的心浮现一丝隐隐的不安，他正要推拒，听见圣上的语气变得轻快了一些，“月中也算是个大日，朕晚些时候在太极殿设宴，烦劳英国公替朕走一趟，知会那些人一声。”

自从皇后有之后，圣上已经许久没有饮过酒了，英国公正要提醒陛一声，忽然想起这些日皇帝与皇后龃龉，正是想找个机会借酒消愁，应该也不会立时三刻往千秋殿去霉，把这句多余的心话又咽了回来。

千秋殿的膳房知皇后近来不用荤腥，用膳时吃上两菜也就撂了，便不在上那些无用功，只是照皇后的味些的素，希望苏笙瞧见能多用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