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1章(2/2)

她一直在准备，但她总觉得准备还不够充分、还要等等、还要斟酌。

雪还未停，她披衣站在卧房前的门廊上，斜断的石横在对面的门楼中间。门楼后掩映着细而的断塔，断塔后是亘古照的满月。

直到今天，维尔特合了生与死的界限，为灵族从神的安排中夺得了一项权柄，所有的程都在加快，她已亲目睹，终于不能再犹疑拖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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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莉亚神复杂地静默了片刻，攥着那张字条，转就往一侧的书房去。

从发现人类的“研究法”与寿对应的“天赋能力”实则同一源后，她就意识到，所有族的力量系实则都是相通的。寿并非不能领悟法，只是法那一层的大门从未为她们敞开过；人类也是同理。

其实她不是还没好准备，她只是……在恐惧。

负重轭，如临渊、如履薄冰。

维尔特动作太快，西塔不由得升起了一迫。

那油光泽的红叶一经碰，竟像是被了生机一般，竟然缓缓耷拉来，逐渐卷曲、泛黄，继而枯死，从枝掉了来。

而伸手碰了前四季常青的红棘树叶。

王守卫是她的好友，她也不顾着去追西莉亚了，拎着袍就要去前殿传令——

“叫她回去吧，免她无罪，继续回去看守王即可。”西莉亚远远地吩咐，将传令官甩在了后。

起风了。

灵已经为世了准备，南方战争如火如荼，北方战争一即发。每个区域、每个国家、每个族都在为自己未来的利益打算，只有西塔一人怀着难以言喻的隐忧。

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，维尔特与她分别了，不知是否已经睡。

传令官一喜。

她抱了抱手臂，抚了抚上的疙瘩，脸上的喜意渐渐敛去。

那只空翠也不见了。

回过来，却发现中那株方才还开满了红叶的红棘树不知何时已经枯死了，燥的黄叶垂在上面，被北风掉了一半。

那传令官在后面追着提醒她：“王守卫还在前殿……”

那隐忧她只能与盖娅诉说，而上次见面时，盖娅的况也不太好。她甚至担心终有一天她将独自面对一切，她希望那一天晚些到来，因为她真的还不知该如何担负维持整个世界运转的责任。

再犹疑去，届时岌岌可危的世界层障被暴力打碎，各族将陷前所未有的混沌中。若只是如此倒也还好，由人兴起的灾难终将由人消除，只要还有火存活都无大碍——然而一旦这方世界的基被摧毁，所有人都将失去赖以生存的家园，一切火都将然无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