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楼月 第137节(2/2)

说这句话时，他的神极为平静，但眸有如秋，秋泛起清浅的涟漪。

离开山峰后，景昀带着左少护法，径直向京城行去。

白诫已经过世，就在开战三个月后。

江雪溪看着景昀。

看衡公主就要走远，左少护法终于忍不住，蔫耷脑地鼓起勇气跟上去。想了想，又悄悄落脚重了些。

望着京城寥落的街，景昀哂：“都不知他们在想些什么。”

天亮之前，江雪溪山离去。

皇位争端自然在朝堂上掀起了一番动，也使得白氏皇族的名声更为狼藉，人心更加动。

她当然能猜世家在想什么。

江雪溪昨夜没有选择回护于她是正确的，因为此刻左少护法的脸上几乎写着心虚二字。

景昀静默片刻，平静：“往后不许再这样了。”

天边渐渐泛起白，景昀抬起，神若有所思。

她淡红的此刻殷红如血，不知是咬着的缘故，还是有其他原因。

天是他们的天，皇帝是他们的看门狗。

夜不能遮蔽景昀和江雪溪的睛，却能够掩去一些很不起的细枝末节。

那位肖其父、沉稳多智的嫡曾经被立为太，距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，却在最后关倒在了弟弟的屠刀。

左少护法越想越着急，咬着嘴不知说些什么。

这次的脚步声远比江雪溪要明显，徘徊着不敢靠近。

说完这句话，她转过，朝着山走去，经过左少护法旁时，注意到左少护法抖了一，又愧疚又心虚地偷偷看着她。

景昀没有回，更没有开，仿佛未曾听见。

景昀没有说话。

江雪溪：“既然你最看重我的愿望，那么便该知，我最在乎的是你。”

她的眸微弯，角微扬，淡淡的顽从底一闪而过，有些得意，像个恶作剧的小女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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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世家来说，这是一幅多么妙的图景。

景昀有些无奈，又有些好笑，淡淡：“什么？”

要付的代价，只是小世界中一随时可以放弃的。

如果这时朝野安宁，天平定，白氏皇族费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时间仔细经营，说不定可以抹去白氏得位不正的言，重新书写史书。

譬如江雪溪颊边泛起的绯。

左少护法吓了一，期期艾艾走上前来，行了个礼，不敢说话。

景昀立在峰间，看着方山上时隐时现，飘摇不定的雪白影逐渐远去。

景昀微笑：“我明白。”

左少护法先是一喜，然后又卡住——她们父女都是教的人，如果将来少教主乃至教主命令她回禀衡公主的行踪，她又怎么敢拒绝？

在她后，脚步声再度响起。

有趣的是，如今的皇帝不是他生前十分看重、心培养的嫡，而是继室所的嫡三。

这些无形涌动的愫与心绪，都被夜尽数掩去。

这很划算。

比如教。

世家不会希望皇权太过势，唯有皇权衰弱，大权落世家手中，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局面。

景昀叹气：“罢了。”

足音轻响，清晰无比。

左少护法心中一定，忐忑的心绪渐渐平复，加快步伐追了上去。

但很遗憾的是，有很多人不想给他们这个机会。

又比如世家。

这是很难在她上看到的一面。

既然如此，我替你把它留住，倒也不错。

江雪溪趁夜离开中军大营，必须要在清晨之前赶回去。

想到这里，景昀笑了起来。

他并未全然理解景昀话中的意，却已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，静声：“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，难你不明白？”

这已经极为难得。

又譬如景昀急促眨动的睫。

这样的故事她曾经看过许多次，早已很是厌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