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璋瓦（四）(2/3)

侯方域脸一：“家父自卸任后避祸扬州，我去请了几次，他都以怕连累亲友为由拒绝了。唉，等朝廷定案，免不得又要再被提审到北京去。”侯恂是资东林党人，而南京又是东林党及复社中人远近群集之地，他来南京，的确很有可能牵扯到其他人。

四人坐定，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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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方夏听他这么说，回：“哥哥不才，而今为赵帅效力。赵帅求贤若渴，你过去，好歹能某个。”

巳年归家，如今凡十四年，既无政务烦忧，自然寄于山石，心思料理周布不足为奇。他写来的词曲戏剧，也都大大有名呐。”己巳年即崇祯二年。

阮大铖笑呵呵：“来，里面说。”随即引着三人室。

侯方域对傅寻瑜拱拱手表示谢，当即未答，低着若有所思。三人复行数步，但见幽房曲室牖自通，不远一舍，金兔伏于栋、玉兽蹲于傍，砌生光，琐窗曜日工巧之极。先有几名婢女躬迎上请安问好，接着一名老者清笑着缓步走门来。

那老者年近六旬，衣着雍容，须发稍有斑白，但态康健面带红光，整个人看着甚是神矍铄。两相见，傅寻瑜行礼：“郧襄镇幕中赞画傅寻瑜，见过阮公。”

傅寻瑜笑：“若果真有幸邀得侯三公，郧襄镇其他地方不敢说，傅某这里必扫榻以待。”

却听侯方夏暗对侯方域：“三弟，爹不来南京，其实还有顾忌，你不知？”

阮大铖是东林党领袖攀龙的弟，又与同乡东林党宪司中左光斗厚，曾在东林党打压浙党过程中立汗功劳，因此起初实为东林党的骨之一。但东林党宿老赵‘南星、攀龙等人对他并不信任，他为了在朝中立足，在东林党与阉党的党争期间不得不亲近当时如日中天的魏忠贤，遂为东林党所禁，最终决裂。崇祯帝即位后，重用东林，阮大铖被视作阉党，驱逐回乡，再也没有被任用。崇祯八年，迎祥、张献忠等寇祸凤府等地，他便从举家迁居南京至今。

“可我还能去哪儿？”侯方域忽然就急了，“商丘去不得了，老爹也不让我去看他，要不是今日见到了大哥，我、我当真觉得天地间已无所依。”

到得室中堂，最上首挂一幅仙鹤亮翅图，左右挂对联，左书“豪言咏志，卷卷诗书歌禹甸”，右书“良药苦，回回曲艺表贤人”。其有几两个、条案一张，对列几把灵芝椅，在首还有一面八仙桌，另梅瓶、炉鼎、玉雕等等玩各自陈设。

阮大铖早年曾与侯恂洽，阮大铖被斥为阉党后，侯恂虽然明面上和他不再接，但私里常常叹息追忆与阮大铖的旧谊。侯方域念及此节，最开始并不敢拜访阮大铖，但后来实在中羞涩，河南老家又回不去了，只得求见阮大铖。阮大铖对他非常好，不但提供他吃穿用度，甚至还赠给他一笔钱去秦淮河盼的媚香楼赎了一名心的姑娘。侯恂狱，侯方域就此事写信向他请示，侯恂并没多说什么。只不过一码归一码，儿能少些后顾之忧，要他自己亲自与阮大铖相见是不可能的。可侯方域接受了阮大铖的接济，他要到了南京而不登门向阮大铖谢更说不过去，是以脆不来南京。

侯方夏脸严肃了几分：“阮公虽然对你有恩，但毕竟名声不清白。现在爹是待罪之，你在阮家待太久一旦为别有用心之人觉察，到朝中，不免为爹引来更多麻烦。”

“不知令尊现在何？”见到了侯家兄弟，傅寻瑜自然而然想到了去年受淹开封的事牵连罢官了的侯恂。

侯方域聪慧，哪能不知，停脚步小声：“我知，无非阮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