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伏延（一）(2/3)

“三位请坐。”覃奇功笑着招呼他们坐。

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游廊走厅堂，那里原本坐着的三人同时起，为首一人瘦脸颧，乃是石宝寨游击谭弘，他后左边形微胖的是达州等游击谭文，右边宽肩短的则是天生城游击谭诣。

等兵士重添了茶，谭弘急不可耐：“覃先生，近闻献贼自楚犯川，日前其一支兵走陆路抵达大宁县，参将刘贵三战三败，无力阻拦。其另一支走路的无人阻拦，早过巫山县了。此度，不数日必过瞿塘卫。”瞿塘卫是夔州府治所所在地，近控扼瞿塘关，是川东咽，但这两年武备废弛，守军寥寥。

谭诣则：“献贼凭借旧时威，沿途招徕山匪恶寇，如今聚众数千，不可小觑。”

他这句话里暗藏了一个要，即是一嘴带过的那句“夔州是三位的夔州”，说者有意，听者也有心，如谭家兄弟怎会觉察不到覃奇功的弦外之音。

经过多年的势力角逐，在王祥调任贵州之后，夔州府的军事力量基本全为谭家兄弟所控制，换言之，目前坐在厅堂里的这几个人，实质上就是夔州府的全实力派人。

谭家兄弟闻言，一时均是愕然。覃奇功只作不见，正说：“赵帅受浩皇恩，肩负保土重任，不止限于楚地，更要翼护周围各省。献贼前不久刚在湖为我军大败，赵帅说了，‘宜将剩勇追穷寇’，率军川，既为助剿，也为防献贼回奔再还楚地作。”又，“请三位来，一为通报此事，二为携手剿贼。三位忠贞为国之心赵帅早有耳闻，夔州是三位的夔州，三位对我军曾伸援手，赵帅了严令，也要全力周顾夔州。”

覃奇功严肃而定地说：“要确保夔州府不失，我府各必须拧成一绳。”

“那么覃先生的意思是？”谭家三兄弟互看几。

覃奇功声“知了”，看着孙为政稀疏的发笑：“老孙，这几年发可掉了不少。”

覃奇功喝茶，并没有像谭家兄弟那样张，悠悠说：“献贼之事在已知，今日请三位来金城寨，亦为此事。”

谭弘：“献贼不止一次为四川，熟稔川事，往昔暴景象犹在前，若不及时应对，任其坐大，必然酿成祸。”

谭弘不迭：“覃先生说的是。”

覃奇功放茶杯：“三位莫急，献贼之厉害，世人皆知。我川中自几次变，抚衙无力驭众，各镇各割据自雄。在西北有朱化龙、龙辅皇、邓若禹等，在北有曹勋、侯天锡、杨展等，在南有罗于莘、黄谏卿等，在东有乾、刘麟、王万等，成都府中更有刘佳允、曾英、鲁印昌、郝希文等辈，形形，各不相让、互为争斗。向年陈奇瑜、杨嗣昌等督抚布天罗地网尚且无法将献贼歼灭，如今以此一盘散沙之态，要遏制献贼，绝无可能。”

孙为政一愣，立刻回：“为我赵营、为主公、为大提领，就掉光了须发又何妨。”

覃奇功坐在位上，振袖朗声：“我昨日接到赵帅的亲笔信，赵帅忧虑川事，已经派遣王来兴、王光英等率军追击献贼，目前正在路上。”

踩踏木格板发的“踏踏”声清脆，回过，有些谢的孙为政躬：“大提领，谭家兄弟已在厅堂等候。”

覃奇功往说：“献贼川，我夔州府首当其冲，由全局知细微，若夔州府各军还是各行其是，那么都难免先后重蹈刘贵的覆辙。”

“拧成一绳，怎么说？”谭弘比两个族弟老，试探着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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