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6绸缪（四）(2/3)

“够了，别说了，传令给贺人极，让他带兵直接穿过本阵，支援镇筸营！”塘兵喋喋不休报着战死军官的名字，郭如克不胜其烦，挥手打断。

当他们引军兜至预定地尚未冲锋之际，意想不到的变数发生了——本该留在后方，视战况往来策应的薛抄四千军，竟然在没有任何沟通与指令的形突然奔驰起来。

“闯贼与我军死伤相当，但个个死战不退，前冲罢了后冲又至，番不休！”

可饶是有着万全之策，遭受迅猛乃至狂暴的顺军三面围攻，赵营大阵居然一度现了松动。正面杨彦昌日薄西山，赵营与御寨联手占据绝对上风。世泰一侧与青桐营对阵，伯仲之间。唯有一功亲自带领的一侧，攻势猛如狂，人合一，均有无退，镇筸营的车墙被连毁两，半个时辰不到，伤亡已然接近三分之一。

塘兵退去，孔全斌担忧：“贺人极守在我军后背，调去镇筸营若让闯贼钻了空，本阵堪忧！”他青桐营那侧在中军官郭天才的顽抵抗尚能维持住战线，因此认为镇筸营那边的劣势境被周晋有意夸大了。

前方尚未打开缺，后发横遭不测，腹背受敌，杨彦昌不可避免阵脚大。事已至此，一功方才恍然大悟，原来薛抄这孙一早打的就是临阵倒戈的鬼心思。怂恿自己与杨彦昌打这一场野战，或许亦是他与赵营勾结布的陷阱。

一功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，若非意志定忍着怒意，恐怕都要一老血。好在破空而来的号角声震醒了他，他义无反顾，继续达了冲击的指令。

这样的战术曾经因为呆板与迟钝被赵营摒弃，但那只因寻常野战双方互不知底，难以适应纷繁的战况。但现这场战斗不同，郭如克料定了顺军必然也只能攻，所以才能随机应变、见招拆招，从容摆铜墙铁，等着对方来撞。

说完这句话，一功架起枪，夹在由钢铁与血组成的洪中飞驰，仰天啸。不单他，另一侧的世泰也了同样的选择，甚至连遭受着最为猛烈夹击的中路杨彦昌，亦是抵死血战。

“镇筸营左哨把总周......已战死......后哨队刘......已战死......”

郭如克为了这一战事先了充分的准备。赵营军队此次带来的不仅有鹿角拒，还有从叶县及周遭搜集来了各类大车。大车上载满了厚重的土石，当用片固定了，前后相连，组成好几车墙，车墙前后，则临时铺满了铁蒺藜、留客住等锐。鸟铳手分在车墙之间自由击。红夷炮与大佛郎机炮也俱从空隙探来，轰然不绝。枪手倚靠障碍掩护，随时待命，与铳、炮合力抵抗。

镇筸营一侧的劣势很快为郭如克得知。

“赵贼无耻，今日就算粉碎骨，也要一拼！”

“镇筸营的兵不像你我，其多是辰州土兵。野战自是悍不畏死，战力横，然而毕竟野难驯，纵然多家训练，行伍秩序合终究还是差了些。平时混战激斗得力，可要真遇到时这般需密合的战阵，难免破绽。不救周晋，侧翼被闯贼突破，本阵一样难逃一劫！”郭如克面目严正。

一开始，一功还以为杨彦昌因为与自己赌气，私底找薛抄吩咐了行动什么没和自己说，便驻观望，然而随后的场面，则让他骇然无措。但见四千御寨军风驰电掣，转就冲到了前线，可是他们并未帮助杨彦昌穿赵营大阵，反而势如奔，一撞了正心无旁骛与赵营激战的杨彦昌的后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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