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潮起（二）(3/3)

帽一，侯大贵人就变了，怒容顿释，瞬间面沉如，一撩蓝披风，回几步走到椅旁坐，凝眉：“凤，广总说什么了，细细报来。”

杨招凤一愣，吞吞吐吐：“不、不都说、说了，广总不答应联军。”

“晓得了。”侯大贵故作镇定答应，但过了好一会儿，等不到偃立成与穆公淳接话茬，没有办法，只能转顾问，“两位军师，如之奈何？”

偃立成不答，给穆公淳使个，表示这是你的娄，自己负责。

穆公淳倒不着慌，悠然：“广文禄贪生怕死不敢来，那就不来，咱们总不能将希望都放在别人上。偃军师说的对，随机应变而已。”随后，“总切莫忘了，咱们翻山越岭来打卫辉府的最终目的。”

“哪能忘，不是牵制太原闯贼主力嘛！”

“错了。”

“错了？”侯大贵一愣，忽而醒悟，“哦！是为了给孙传拿榆林卫争取时间。”

“对。榆林卫远离闯贼大军，孤城闭守，孙传兵力占优，给他足够的时间，大有赢面。闯贼失去榆林卫、大同府，北路被堵，就失去了走陕北南关中的最好路线，这是我军全局的基本战略。”穆公淳平日里形销骨立病恹恹的模样，一到策论之时均会改颜换奕奕有神，“为此，我军攻打闯贼势力薄弱的晋东南，是最有机会引闯贼主力的选择。而后与河南军队联手将闯贼主力拖住，则是在此之上的额外发挥。”

“是啊，这些我都知。”侯大贵挠，“而今问题就在额外发挥不了。”

“都说了是额外发挥，有‘额外’二字在，有势则行，无势则止，最浅显的理。广文禄不肯合作，咱也不必求他恨他，再寻路就是了。山西这么大，到都是机会。”穆公淳缓步轻绕，“广文禄的顾忌，是怕引来闯贼主力后自己难以脱，影响河南大局。实话说，咱们没提前知会他，却让他猝然合，是不厚。但从他话里亦可看，他对于利用晋东南引闯贼主力的法，还是认为十分有希望的。”

杨招凤：“他不认可，就不会瞻前顾后。”

侯大贵：“如此说来，咱们在卫辉府、潞安府一搅和，李闯当真会上钩？”

“十有八九。”穆公淳应，“这便是一个极好的机会。”

“何谓‘极好’？”

“我军起初行军是要平府北上转榆林卫，增加攻陷榆林卫的胜机，转攻晋东南只是破局之举。可当僵局被打破了，我军何必再执意打呆仗呢？”穆公淳声音逐渐亢，“倒不如抓住闯贼调动的空当，再回平府，重新北上！”

“啊？”侯大贵讶然，“走回路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