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节(2/3)

“这乃是你与旧人定之，如今你嫁到北境还一直将此储于室，我本不将此事宣之于众，偏你近日言行越发狷狂却毫无悔意。你同我们殿这一段姻缘，乃是你鲛人族求来的，非殿抢夺得来。”

一众人默然不语，唯有近日照顾瑶姬起居的那名侍女反驳：“我们夫人是主，你是仆，你如何敢以犯上？”

她本就有些公主脾气，如今在这样压抑憋屈的坏境越发容易发作。行里资格最老的老人来劝她好好休养，不可恃而骄，令殿分心。瑶姬冷笑一声便拂手边一只颇观赏的琉璃瓶，昂着冷声：“今日我便想恃而骄，令你们殿分一分心。”

还有一可能，便是蚩尤很不好，却不想让她担心，故而躲着她。一想到这个可能，瑶姬便觉得整颗心都被揪起，却又无安放。

瑶姬冷看着，想着这琴平日里她不曾见过，今日被翻来，只怕不能善了。

哪里有这样毫无自知之明的女人，一个姬妾，竟也养了这样嚣张的气势。

果真，那老人：“今日之事，应禀了殿再作理。但如今殿正在闭关修炼，正是要关不得打扰。便先将此女收押，待殿关后再作定夺。”

瑶姬这话，确是她的真心话，亦恰如其分地合了阿仞的境遇。

在整座行里，她遍寻他不见。

瑶姬的脸上现异样的红，她呼的气息炙手，气亦带着隐怒：“好啊，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欺负人。我来这里，可不是自愿的。这份罪，我也受够了！”

在呵气成霜的日里，她终究不可避免地形容憔悴去。瑶姬望着外面铅灰的天，心中隐隐有些恨意。

这还是她第一回 尝到这样牵挂肚惦记旁人的滋味。每一个等待的刹那似乎都被拉的无限，才几日不见，却像是隔了千百个秋。她穿过一间间空置的室，如同穿过一场场失望，心也慢慢被蚂蚁似的焦灼啃噬，如同那些室一般渐渐空落来。

侍女着急地回看着瑶姬：“夫人！您快说句话啊！”

她一挥手，便有人从瑶姬所居的殿室拿了一张琴，瑶姬在旁看着，总觉得这琴熟得很，应是在哪里见过。

老人直了板：“老的主人是殿，你的主人，亦是殿。你同海妖相日久，已被迷了心智，便一同收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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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本就对她不满许久，如今瑶姬当着她的面发作，她自然便冷声教训起来：“往日看在殿的面上，老不与你计较诸多僭越之事，今日你无理取闹，老便少不得要替殿教教你为妻妾的本分。”

呼就走。

旁的人原是不信，此时见了阿仞的神，便也信了大半。

那一刻她成了过客，意识退位让贤，被那悲哀的绪控制着，以一个悲伤的姿态看着那琴，缅怀着阿仞同尾生之间错过的一切。

瑶姬一时间便懵了，仔细一看，那琴确实是曾在阿仞房里的镜像里见过，便是那牵扯她与尾生缘分的那张琴。

那老人心中一叹，虽怜她所遇，但却也沉脸：“你与我们殿成亲后，殿待你不薄。便是你同从前故人牵扯不清，亦不追究往事。这份大度，放四海难寻。偏你还不满意，倒是记挂着旁人。”

原来殿倾心以待并为之遣散一众夫人的女心里的是旁人，她们未曾了解阿仞的过往，便先为主的替梼杌抱起了不平。

天地间似乎只剩了她一人，迷失在旁人的记忆里，找不到来时的路，亦寻不回来时相伴的人。

在她许久没有动静的那悲伤的绪再一次覆盖住了她，瑶姬突然便觉得，也许阿仞一直都在，只是平日里藏得，待看到与尾生有关之事，方才有所反应。

瑶姬脸绯红，心中却一片雪亮。只怕这人早已看自己不惯，今日之事她准备许久，就等着找到她的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