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74 章 第七十四章 「蝶花美人图中」(6/10)

料。可惜你以为的差不多，其实差很多！绘画所用红颜料，中多有朱砂。而你家中的红颜料，是为心着的，方才已鉴过，应是梅调了冠蜀葵所制！”

老妇大喊：“那又如何？！难城中只有老家心？！哪人家不馒蒸糕，时不个喜庆样？大老爷们去满城人家里找一找，看能找到多少？只怕衙门的厨房也有。”

白如依盯着她：“但自己调制的红浆，每家方不同，恐怕滋味也不一样吧。再则，除却字迹外，还有那块白绢。”

老妇嘶哑喊：“老从未买过这布！”

白如依冷冷：“对，不是你买的，是丹娥自己带的。你托她帮你衣服，许给她工钱，所以她到你铺，不是站在门前买了心就走，而是了你家屋。那条白绢不甚，却宽，系经过裁剪，应为女穿的裙所用。取来在你上一比，即知究竟。”

史都尉传一个裁到堂，比照证尺寸，当堂裁一块同样大小的布，在老妇上比对。

则略了一些，宽又略短了些。

史都尉：“好像尺寸不太对。”

老妇却不吭声。

裁：“禀都座，正是对的，多的刚好是挽边打褶的尺寸。这一块是裙布，裙腰都是单加的。”

临时挽边，老妇上所穿裙的裙腰度加，果然一致。

白如依盯着老妇缓缓：“还有一，用左手写字掩饰笔迹这个段，戏文话本中常见，连在亦在拙作中写过。于是很多人以为，用左手写字就查不笔迹了，实则谬误。惯用右手的人用左手写字，乃为让熟人发现不了这些字迹是自己所写。但不论用哪只手写字，人的笔迹都独一无二。”

史都尉又命人取笔墨与一块布到老妇面前：“左手沾墨，在布上写几个字试试。”

老妇盯着白布，突然一猫，想扑向地上的儿，被兵卒住，中布团。

史都尉：“想带着你儿一块儿死？没这么容易。且将真相一一招来，自有王法等着你！”

巩乡和常村正听到这里，都连连称颂程帅与史都尉英明，白如依智计过人。

巩乡叹：“堂审也是痛快淋漓，一罪证砸，如天威雷电，把这魑魅邪劈得湮尽！”

桂淳笑：“实则是攻心之术，那婆刁，如此审问，破其心，震其神，才能令其招供。”

张屏沉默吃菜。

桂淳说得不错，实际上白绢算不上铁证，非惯用手的笔迹很难找到平时的字迹对照，不如惯用手笔迹容易比对验证，凶手可能在公堂上故意写。

至于那红的颜料。

写在布上，隔了一段时间，染上了泥洼里的泥，很难验到底是什么成分，更别说辨认什么独特滋味了。

这件案，真正算铁证的，只有白如依发现的金波酒。

再搭堂审问供，终令凶手崩溃，招实。

丹娥的家人悲痛万分。

丹娥的母亲乔氏哭，那老妇万婆在街开了多年的店，丹娥可算是老妇看着大的，没想到此妇竟生这歹毒的念。

翠娘更哭着问，是不是她害了，万婆若有记恨，恨的应该是她。以往她们打扮得漂亮一些，穿鲜艳的衣裳，那婆就向她们念叨，什么女生来要守本份，朴素方是女德，枝招展的都不是良家女之类。和荷家都当没听见，只有她忍不住，怼过万婆几回，问她，你老上不也有簪帕，衣裙鞋袜上不也绣？你老还用油香脂，浑香，难要说这叫为老不尊？女德册里有没有开门生意的典范？

婆嘴里就嘀嘀咕咕一番，或荷家打圆场把她拉走。

翠娘噎：“有一回那婆嘀咕得难听，我也骂得她脸上快挂不住了，还帮我向她赔了个不是，说我脾气爆。我当时不懂事，竟怨不跟我一起骂她……她，她是不是老昏，天昏看不清，把当成了我……”

白如依叹息：“姑娘节哀，此妇一开始盯上的就是你。”

翠娘不能相信：“为什么？我人那么温柔那么好。”

白如依：“对，正因你如此温柔善良，才被那婆相中，想让她当儿媳。姑娘你泼辣，她觉得控制不了你，反而不敢对你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