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心词 第106节(2/3)

姜寰微眯睛：“你程家什么样，朕自然听父皇提过，而朕今日也不是在说你，而是细柳，她犯了大错。”

细柳勉睁开，她发现自己本没有办法挪动手脚，像有一块石沉甸甸压在她的上，要碾碎她的骨与。

“为什么？”姜寰定定地看着她，“昨夜有人闯诏狱劫走了陆雨梧，你以为朕不知她是谁吗？”

这是蝉蜕癫狂求死的前兆，是蝉蜕正在折磨杀它的宿主。

细柳静默不言。

“玉海棠！”

玉海棠冷声：“你喜他，是不是？”

姜寰被她这悄无声息的傲慢一刺，他神陡然一沉，霎时便要发作，但很快，他又想到这座紫鳞山存在的意义，以及蛰伏紫鳞山，那些遍布四海的帆，父皇的警示言犹在耳，他生生忍住这暴戾，只是：“先帝曾说，你们程家世代效忠皇室，依朕来看，却是未必。”

玉海棠不甚在乎：“再者，陛到底凭何断定昨夜劫狱之人一定是细柳？”

玉海棠垂首俯，声音没什么起伏。

姜寰脸骤变，他一站起，目光扎在底玉海棠的上，这个女人就像这个龙像带给他的觉，冷至极，令人满背寒芒。

石床边有一人影，莹白的衫裙如雪，那乌黑发髻间一朵白海棠如沾雨，细柳还没看清她的脸，先听见她那冷的，刻薄的声音：“你可真是好大的胆，新帝你也敢得罪，怎么？你是铁了心不要这条烂命了？”

“玉海棠拜见新君。”

“你为什么要救陆雨梧？”

姜寰脸沉。

“陆雨梧不是回去了么？”

玉海棠闻言一顿：“为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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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海棠审视着她那张快被青紫脉络爬满的脸，若是常人看了这张脸，一定会以为是什么恶鬼现世，太诡异，太可怕了。

女弟不敢说话，躬颔首。

玉海棠闻言，立即令：“封住山门，任何人不许。”

宽敞的石室里熏有艾草，石上凿窄小石台，上面满了一盏又一盏的蜡烛，整个石室被照得明亮，仿佛少了几分气。

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个女人。

她声音里很快裹满怒气：“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？教得你这样自暴自弃？”

细柳反应了好一会儿，裂的翕动：“您都说了是烂命，要与不要，都由不得我了。”

“陛息怒，您若真想置细柳，玉海棠绝不敢阻拦，但……”说着，玉海棠抬首迎上那位新帝危险意味极的目光，也许是因为他还太年轻，上远没有建弘皇帝那份迫人生惧的气度，“您应该知紫鳞山的规矩，若非先帝仁慈，海棠本该殉葬先主，而今程家只余海棠一人，海棠若死，程家绝后，细柳本是先帝选定的一任山主，若她有不臣之心，先帝又怎会将这重责予她手中？”

玉海棠向来寒的眉目竟没有显一对于细柳这张可怖的脸的一厌恶，她凝视着细柳，咄咄人：“你不肯让乌布舜告诉他实话，如今他还不知你快死了吧？为了这么一个男人，你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。”

玉海棠那双冷的里一丝绪也没有，一时竟不声。

她没有跪，姜寰拧起眉，神倨傲：“把细柳来。”

玉海棠像是呼了一瞬，

细柳浑骨都好像断了似的，她的手脚已经得不像样了，蝉蜕在她里疯狂冲撞，她本能地用自己的息抵抗，玉海棠笃定的声音都化作她耳边尖锐的鸣叫，刺痛她的耳，耳廓里血来，她的睫颤动一。

临地盯着阶的玉海棠。

玉海棠在阶肃立，看着姜寰被人簇拥着往甬里去，她脸陡然沉重许多，转了龙像，在中山殿中唤来弟：“惊蛰呢？将人带回来了没有？”

玉海棠抬起来：“陛，我紫鳞山拱卫皇室，风雨百年，您却怀疑我程家的忠心？”

父皇说，要善待她。

怒气在膛起伏，姜寰忍了又忍，拂袖离去。

六七年前，玉海棠也见过一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