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心词 第116节(2/3)

“你们外面的人来这儿，吃一沙都觉得是苦的。”

乔四儿一顿，他不由问：“恩公他……当初来这里受了很多苦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说着，康禄犹豫了一，“应该算是朋友吧？那个人对陆雨梧很好，但陆雨梧却并不愿意理会他，绕是这样，那个人也留了来，他带的伤药很好，但是陆雨

“他走了，你可还得在这儿啊。”

康禄说。

陆雨梧闷咳了两声，朝他颔首：“可以。”

康禄从没想过那么远，生在密光州的人就像是生来就被放了似的，外面将这里形容成炼狱，一也没错。

“他上太多伤了，新的旧的，大约是在遇见那群孩之前，还有其他人也打过他的主意，”康禄回想起那个时候，陆雨梧上沾着羊的鲜血，他那双睛黑沉沉的，却比密光州任何人都要明亮锐利，“在那之前，我不知他是怎么活来的，他后来对我说，他了半个月厘清密光州的各路势力，最终选中我。”

图片刻，说，“咱们这儿是比天潭还要方便些，若是真能修一座藤石城，让那些盐商们肯踏足此地，说不定这里以后真能聚四方气，开天市啊……”

“我带他回去，他脚上的镣铐反覆磨破他的脚腕，以至于他每走一步都是血，”康禄抬起，望向天边的残，“但是他一声不吭，沉默得不像他那个年纪该有的样。”

但他想了想，看向桌案后的陆雨梧，问：“真的……可以吗？”

康禄不知炼狱要怎么样才能变成福地，但他看着边这位县令老爷，上穿着官服，外面还裹着一件羊袄，看起来脏兮兮的：“你知紫金盟为什么叫紫金盟吗？”

康禄摸了几自己卷卷的发，又说：“说实话，我不是没见过放过来的犯人，那些人要么自己病死，要么被人打死，他们也许从来的路上就已经开始绝望，但陆雨梧不一样，他来的时候并不绝望，也无时无刻不在求生，好像哪怕只要有一丝可能，他也可以持得去。”

“后来我帮他砍开了镣铐，他才说了一声谢谢。”

陆雨梧淡应一声：“一会儿就好。”

康禄手里捧着汤：“陆雨梧也许就要离开这儿了，你会不会有后悔到这儿来官了？”

乔四儿说着嘿嘿笑了两声，伸手一拍旁边康禄的肩膀：“虽说这地方是冷了，但你康禄大侠对我不错，还给老爷我羊汤吃，咱两个就好好修藤石城，总有一日，天人会知，密光州不是坟场，而是福地。”

“乔大人。”

“他手上和脚上的伤太重了，我也没什么好伤药给他治，但是好在没两个月便有他的一个朋友找来了。”

“恩公，您还是好好休息吧，”乔四儿看他又握起来笔，便不由说，“如今粮已经修得差不多了，说不定什么时候朝廷的任命就要来，到时您到别的地方去官，可不能生着病去。”

他没有放笔。

乔四儿转过脸来，莫名：“后什么悔？”

乔四儿劝不住，谁也劝不住他，乔四儿心中暗自叹了一气，跟康禄两个从书房里去，外面夕沉沉，乔四儿赶将羊袄穿上，跟康禄两个坐在空地的石上喝汤。

“以前还不叫紫金盟，我虽然从小就在这片摸爬打，撑死了也就是一个小帮老大而已，”康禄喝了一汤，又笑哈哈地说，“那个时候成天趴在黄沙里，有一天梦的时候梦见沙变成了金。”

乔四儿一边吃羊汤一边问。

“为啥？”

外面风沙很重，沙沙地打着窗棂，陆雨梧卷起的衣袖还没放，一双手臂结实有力，右手腕被雪白的细布裹得很严实，没人看到底那经年刻的陈伤，仅有左手腕无遮无蔽，指间总要握一支笔。

康禄说着，想了想又：“但是，他是真的很不容易，我还记得那个时候，他一个人在想吃了他的小孩堆里待了半个月，我也不知他是怎么样让那些本来就饿得睛发绿的孩分给他东西吃，后来他请那些孩吃了一整只羊，那只羊是我的。”

康禄从小就是想当大侠的泼，他说：“如果不是陆雨梧，我可能还不敢想有一天能住到这个寨里，你是不知，那个时候密光州得很，能住在这南观音山面，是多少人不敢想的。”

乔四儿“哦”了一声：“若没有恩公，我哪里读得起书呢？即便是有几个钱能读上几页书，那也去不了莲湖书院，我这些造化都是恩公给的，恩公识我赏我，但我这官却不是为恩公而的，你没听恩公说么？修起来一座藤石城，到时我在朝廷里也不是无名的县令了，我是藤石县的县令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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