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心词 第122节(2/3)

陆雨梧从未参与科举，什么秋闱闱都没有参加过，在来汀州之前，他甚至还是个放罪之。

堂一时静谧，只有外雨声沙沙，六个纲总与三位大燕官员中间这条过便如同一鸿沟，纲总们耳朵里听见浪涛，却都默不作声，因为对岸是官场，而他们只是商人。

然而官场里，排辈论资是常理，谁是哪一年的士，谁又是一甲，谁是二甲三甲，官员们在官职之外总要自己再论个低。

前衙里六个纲总端着茶碗，坐在一排，他们对面，则是三位着官服的大人，当中一位他们再熟悉不过，那是盐运使谭骏，运司衙门的一把手。

，那是一说不上来的变化，是细微的，却也令人难以忽视。

他一青的官服，着乌纱帽，即便是靠着椅背，姿也依旧端正如青松，他腰间只有一样饰，是一枚质洁如雪而血斑彻骨的玉璜，两侧镂雕凤鸟，上面似乎有漆金的小字，但谁也看不清。

旁边的州同窦暄不想得罪谭骏，便没有开说些什么，但他却抬起的，看向边的上官。

“也不知她受了多少苦。”

还有一位是州署衙门的州同大人窦暄，也是他们的老熟人。

在腕上的巾已经一温度都没有了，陆雨梧抬眸，望着案上烛火半晌，转而再看向那破损的屏风，的梅雨像是要一整夜，他的心也一都不宁静。

对于谭骏这样资历老，又是一甲士的官员而言，陆雨梧这样连科举都没有参加过，却平白得了五品官位的后生，他难免心生轻视。

他大约是听了谭骏这意思的，但他那副面容上却是波澜不惊的，没有难堪，没有羞愤，气定神闲似的：“这的确没什么好问的，我没有参加过科举，哪一年的士都不是。”

“谭大人可是有话要说？”

寻常百姓平日里是不敢在这衙门面前打转的，今日这块地却挤满了车驾与仆从，车驾一个比一个华贵宽敞，仆从们几乎都穿着或棉或绸的衣裳，他们不敢在衙门面前笑闹，只能各自沉默，安静地在外等着。

如今的庆元巡盐御史姓吕，叫吕世铎，上任不过三四年，此时在后衙里才换上官服，便听边家说：“大人，六大纲总都已经过来了。”

外面天不知不觉由暗转明，东方泛起鱼肚白，雨势也逐渐转小，变得绵密如丝，一大清早，坐落在烟柳河岸最僻静的巡盐御史衙门便不同寻常地闹。

所以公说她若真想杀他，谁也拦不住，陆青山是绝对相信的。

家本想摇说还没到，此时外却来了一名差役，就站在门槛那儿恭敬地作揖：“大人，盐运使谭大人与知州陆大人还有州同窦大人都到了，五位纲总也已经在前衙静候了。”

他的声音很轻，几乎被隔门外的夜雨掩盖。

吕世铎招了招手，那差役恭敬退去了，他拿上官帽走门，站在廊上瞧着外面细的雨丝，吐一浊气：“都知是鸿门宴，我不得不办，他们亦不得不来啊。”

陆雨梧放茶碗，像是秉持着几分对待上官的敬意。

但他们却都在看着对面那位陆知州。

吕世铎抚平衣袖上的褶皱，问了声：“陆知州呢？”

谭骏本以为他要拿密光州御敌一事来说说，那毕竟是他唯一的功名，但谭骏没想到

他是一副随和的语气，好像十分好说话似的，但无论是在场的几大纲总，还是在旁的州同窦暄，他们都听得，谭骏这番言辞底实则是一明晃晃的讥讽。

纲总们显得很是静默，但运使大人谭骏却自在得很，他喝光了一碗茶，又让底人送上来一碗，这时他空看了一边坐着的陆知州，像是想问什么，却又忽然止住了。

纲总便是汀州六大盐商，他们几乎包揽了庆元的引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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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骏笑了一，手中把盏，语气十分随意：“没什么，只是我这人有个病，见了新同僚便想攀谈一，问问籍贯啊，又或者是哪一年的士什么的，方才本也想问问陆知州你。”

可那位刚刚上任，年纪轻轻的知州大人，他们实在不熟，但谁都知此人乃是陆公的孙儿，更是如今那位郑阁老的学生。

“她的武功好像也大有，今夜与我过招之时，我敢肯定她没有动用分毫力，但我却已经有些难以招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