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心词 第154节(2/3)

谭应鲲问。

岑佑德没真正见过那位程娘，只是听底的将士说过，那程娘自羊角岭一战便在，他叹了气：“那程娘乃是细柳姑娘的姨母，如今，她正将姨母的尸骨火葬，以便带回燕京。”

这时，一名玄衣帆飞快奔来，将紫电到惊蛰手中。

“谭大将军还是不回京？”

细柳闻言，低看向怀中漆黑的陶罐。

谭应鲲神肃正许多，他看着细柳，：“细柳姑娘，以防万一，我给你一支骑兵，你快回汀州去吧！”

他忽然问：“你说我这仗打赢了，今上会不会放过我？”

谭应鲲对那位程娘有一分印象，在羊角岭细柳边，后来又随他大军一块儿过玉屏山杀敌，但战场上混，他并未看清那程娘。

谭应鲲站在她边，说。

谭应鲲知如今东南的局面，全是这萧祚一手搅的，此人过于嗜杀，因此有个人屠的名号。

“萧祚？那个东南人屠？”

外面的太很大，但依旧没有多少温度，风沙还是那么浑浊，谭应鲲赶去外坡上，火葬却已经结束，那位程娘的骨灰已装细柳怀中的陶罐里。

“细柳姑娘，节哀。”谭应鲲被人扶着走上去。

细柳从惊蛰手中接来纸片，各地反贼之所以齐聚东南全因这萧祚财大气，用真金白银招揽四方，可钱财能聚起散沙，却未必真能将他们拧成一绳，那些反贼原本就分大小王，又如何能真心甘愿听他萧祚的号令？

岑佑德想拦他，但听见他这话，又知不应该拦，便招呼着亲卫来，扶着谭应鲲穿衣，帐。

“我老谭天天将脑袋别在腰带上，最不怕的便是一个‘死’字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，”谭应鲲忽然看了旁边的惊蛰一，“可这位小兄弟说得对，人怎么死也不能憋屈死，万霞关是我亲手收回来的，若我这趟回京去找死，将来哪一日万霞关又被人丢了，那我在九泉之才是真憋屈！”

但有些话本不必说，因为谭应鲲心里本就知答案，即便他攻万霞关，传回捷报，今上也不可能除了心中芥。

“大将军您还不知，那位跟咱们一块儿杀过敌的程娘……去了。”

“萧祚一死，反贼自！”

“细柳姑娘呢？”

惊蛰就站在她边，耷拉着脑袋。

两人之间一时静来，谭应鲲迎着风沙望向远，翻越前面的陇坡，再翻过放鹰山，便是万霞关，从前他也只能在这里看一看万霞关。

陆雨梧摸透了他们这些反贼的病，反贼挑东南，陆雨梧则挑反贼，反贼当中本就有人不满萧祚残暴，再加上当中有些人或因被迫加，或因活不去，而非真心造反，为此，陆雨梧让陆青山南州，挑动哗变。

细柳觉察他的意思。

惊蛰连忙拆开，不过匆匆扫了一上面的容，他便倒一凉气：“细柳！萧祚死了！”

细柳看向他，没说话。

人间四月，烟雨霏霏，汀州的冷直往人的骨儿里钻，一轿落了地，吕世铎掀帘弯来，接过秦治递来的伞，他抬便看见站在范府门前的陆雨梧。

细柳一缟素，乌黑的发髻斜两支簪，一支珍珠银簪，一支则是血玉海棠，她的面容苍白，站在烧尽的火堆边，眉清目冷地望向远静伏的山脉。

这场雨来得突然，陆雨梧一青的官

“汀州急报！”

，可有一日他饿了，狗就得成他锅里的！”

“不回，我让他们将捷报也多压几日，”谭应鲲抬着，一双邃的眸遥望坡，语气意味，“我就守在这儿，燕京什么样，我都不知。”

这些事在纸片上不过寥寥数语，但细柳清楚，即便反贼乃是松散的沙，却到底都有一个共同的，反朝廷的目的，而萧祚又有钱财犒养他们，陆雨梧要挑起他们，其实并不容易。

“我也送送程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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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堆中还有残烟上浮，那并不是好闻的味，是一个人灵魂陨灭，唯余血腐朽的味，细柳回过神，转看向谭应鲲：“大将军受重伤，理应好好将养，何必来。”

他沉默了片刻，撑着起：“我得去送程娘最后一程！”

谭应鲲抚掌大叹：“光萧祚生前抢占来的那些家底就够他手底的人去争去抢了！但话又说回来，那萧祚能有这样的声势，一半是阿赤尔岱的暗中助推，另一半则是他也有几分真本事，他本就已经在打汀州的主意，他生前边不可能没有几个忠心的，这些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反扑汀州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