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1章(2/2)

他将薄薄的宣纸在手心成一团，气上心，原要往里扔，转念一想，这是妹妹亲笔所书，还是小心地展开叠好，收衣襟中。

他稳了稳绪，扬声，“老伯，烦请快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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养心殿。

鸽似是受到什么，从他的小臂上来，落在船沿，想想，往后了几步，再想想，又了几步。

写毕，她搁笔，将宣纸叠好，回鸽上原来放书信的地方。

木香着帕，一替她拭去泪，里温柔地，“我的小，这才好了，快别哭了，哭坏了待怎么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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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屈指了眉心，打断，“叫她别送了。”届时她的人若也染上了那病可怎生是好。

她的肩微微颤着，鼻尖绽了一抹绯红，泪光，好不可怜。

“诶好嘞！”船夫扬声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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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的底是街市，车龙，人阜盛，落英任地到洒落。过了几条街，再往东边去，就是河岸。

此人带着一可怖的傩面，抚了抚鸽的，“小黑，回来了？”他的声音低沉，听起来心绪并不明快。

“是。”

无人安还好，多不过是自行舐伤。一有人安，她就觉得自己的绪有人见着了，她是有所依靠的，因此委屈愈发汹涌起来。

她怀中的鸽转了脑袋，“咕？”

跪于地上的婢垂手，字句清晰地禀报着安的况，“——娘娘还讨了白面去，与木香姑姑了糕，原是想着给容嫔送些去……”

两颗黑豆骨碌碌地盯着她，由木香一抱去了屋中，看她铺纸研墨，看她久久落不笔，看泪洇开了墨迹。

它寻到一小舟，准地落在了船盘坐着的公上。

鸽咕咕应了两声，一只爪在他手心上狠狠踩了两，像是在示意他看信。

泪意盈眸，阮玉仪微微垂睫，想些遮掩。

好容易稍微止住了些，阮玉仪将鸽递给木香，用两指抚了抚它的脑袋，“且等我一会儿。”

她不知她到底在执着什么，明明一开始就知接过，还是不不顾地往里扎。到来，她得到了什么？是木灵的亡故，她的困囿，还是太后针对的生死难测？

鸽扑凌着腾空飞起，凭风一路往外去。

阮濯新在它足上所缚的小圆筒里取了一张字条，瞥见上边所书及泪渍后，他的脸黑沉来，眸中酝酿起疾风骤雨。只是有面掩着，瞧着与寻常无异。

姜怀央手边摆着一摞的奏折，看得太久，中也有些涩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