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节(3/3)

李纤凝洗把脸，神神，坐在窗前翻起卷宗。解小菲则一歪倒在床，睡死过去。睡醒了，去西市买吃，问了三声，李纤凝不应，自个儿独自吃了，吃完见李纤凝仍旧埋案牍，又睡了一觉。

睡到不知今夕何夕，被李纤凝扒拉醒，“你去一趟安县衙，请魏县丞来这里与我相见。”

解小菲浑浑噩噩去了。

李纤凝觉饥饿，见桌上有胡饼，随手取来用。胡饼填羊糜，凉后多腥膻，李纤凝恍若未觉，大大咀嚼，神俨然在思索着什么。

窗外落起了雨，李纤凝倚窗观雨，雨丝如银针，断断续续降。手臂伸窗外，雨线落手上，指腹传来刺痛，竟真像教针刺了一。

空气里弥漫着汽，街上漉漉的寡有行人，仅有几个撑着伞，形匆匆。李纤凝不禁想象，文璨这个时辰在什么，是否同她一样倚窗赏雨？

廨宇前生有数丛红蕉，隔着濛濛烟雨望去想是极的。

正自想得神，房门叫人从外推开，魏斯年和解小菲裹着一汽来，冷风穿堂而过，李纤凝额心生凉，上酥麻蹿过一阵寒，不等开，解小菲已经反手带上门。

“李小匆匆邀见，所为何事？”魏斯年迫不及待相问。

李纤凝从容不迫，叫魏斯年先坐，拎起茶壶给解小菲叫他楼沏壶茶。

窃来的卷宗堂而皇之摆在桌上，给魏斯年一窥见，“白骨案的卷宗？！李小从何得来？”

“自然是贵衙的房？”

魏斯年震惊的说不话。半晌方找回声音，“李小委实大胆。”

“卷宗我已阅毕，魏县丞有何打算？”

魏斯年思忖：“卷宗我带回去，趁着没事发，不着痕迹归还。咱们只当从来没有发生过。”

“从来没有发生过？”李纤凝冷哂，“那么张豫的冤岂不是永远不得昭雪？”

此言正中魏斯年肋，一时间魏斯年也不知如何作答。低颈垂，空自嗟叹。恰在此时解小菲沏茶回来，往他们杯里一人注了一杯茶。

窗外雨声渐大，李纤凝抬手拿掉窗叉，窗自动闭合。雨声霎时被隔绝，室霎时静极。茶汽袅袅上升，熏得人眉微。

其实在看卷宗之前，李纤凝也无从判断魏斯年是否值得信任，他似乎既想让她查到白骨案又不想让她查到白骨案，两态度来回拉扯，叫李纤凝委实琢磨不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