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节(2/3)

李纤凝一语不发，步凉亭，探栏杆外，细细察视。发现凉亭外侧有挂了几棵草，再审视栏杆，外侧没有异样，侧相挨的两条栏杆上各有二三条抓痕，或或浅。

“好理的推测，但我有一个疑问。”

“李小请问。”

李纤凝盯着那抓痕，眉心若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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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人杰跟过来，也看到了这朵，惋惜：“莫非是为了够这朵荇菜不慎落？哎，真是不值。”

如此突兀之语，陡然遏住哭声。

“难不是失足落……”

紫绡说话的功夫，李纤凝来到木桥上，木桥直通四角凉亭，椅停在距亭三尺远，方幽池聚翠，一朵荇菜俏立上。

“梁录事请看这里。”李纤凝指着抓痕给他看，“杨小手上指甲有磨损断裂，说明生前抓挠过。这痕迹恰恰符合。”

李纤凝指着抓痕：“杨小扑腾到凉亭附近，甫得生机，必然握住栏杆，纵然一时爬不上来，候人来寻也不失明智之举，为何就淹死了？且这抓挠痕迹从何而来？”

有人提质疑，“杨娘明明是在桥上落，如何能在凉亭栏杆上留抓痕？”

竟真要去投池。其他侍女忙拉住她，冯灏也好言相劝。

紫绡泪哭诉，“今个儿晌午，大家都睡过去了，独小一人清醒着，我问她用不用请李小过来说会儿话，她说想自己呆会儿，还叫我去歇着。我在外间坐了片时，屋实在太静，我没挨过困意，也睡着了。”紫绡一面说，一面抹泪，“后来突然间惊醒，去一看，小竟不在屋里，椅也不见了。我推醒碧茹，和她一起去找小。兜了一大圈，走到池塘边时看到椅在木桥上，小却不见了踪影，和碧茹四里一找，竟然看到池里——”

梁人杰思索须臾，：“抓痕在落对角上，相距不足一丈，杨娘落后背对木桥，她惊慌扑腾，越扑腾离桥越远，反靠向凉亭，她趁机抓住凉亭栏杆，却因双残疾，使不上力气，没能爬上来，最终力气耗尽，成为一缕亡魂。”

丫们齐齐跪在池边，呜呜咽咽，冲上去一人一个掌，骂她们是没用的废，连一个残废之人也看护不住，七八个人伺候一个人，还把人伺候到里去了，人没了，她们还有什么脸活着，何不一扎池里，随主去了，也算她们忠烈。

“杨小当时抓着栏杆，若想造成抓痕必然是有外力施加之故，或有东西拖拽杨小，或者亭里有人——”李纤凝探栏杆外，双手抓握之状，“像这样抓住杨小的手腕，迫使她的双手离开栏杆，事关生死，杨小死死挣扎，故此留抓痕，指甲也折断了。”

对岸犹在哭闹喧嚣，只有梁人杰在近旁，听到李纤凝这句低语，惊声：“不是失足落，那是什么？”

冯灏忖：“确实令人费解。”

众人听到这样一番推测，个个屏住呼，瞠目结。

李纤凝丝毫没有照顾他们的绪，了个推搡的动作，“再这样把杨小往后一搡，杨小落心，

紫绡听了这话更加愧疚难当，“我对不起小，设若我没贪睡而是陪在小边，小也不会事儿。小，紫绡没脸回去见老爷夫人，紫绡去陪你了。”

李纤凝不答，反问梁人杰，“梁录事有何见解？”

众人围拢过来。

梁人杰错愕一瞬，舒缓了语气，“李小如何说不是失足落？”

杨宛的尸陈在岸边，静谧的模样宛如熟睡。白里泛青的肤上，挂着许多绿藻，李纤凝一一捡拾去。检视她的肤，双腕各有一浅浅的红褐淤痕，右手无名指左手中指指甲折断，临近的指甲上也有不同程度的磨痕破损。

梁人杰：“李小有何见？”

梁人杰和冯灏安抚了夏氏。梁人杰严声讯问紫绡等人，“你们贴服侍小，究竟怎么一回事，杨小怎么就孤零零淹死在了池塘里？”

梁人杰等人过来劝解，她愈发哭天抢地，自云难以回见公婆，惟有死而已。梁人杰和冯灏齐来拦她，场面一时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