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4章(2/2)

距离最后的期限还差一些时间，但是艾尔很难再站起来了。

艾尔盯着枪一动不动，心底除了穷途末路的荒凉之外，也突然有了某跃跃试的冲动。

艾尔的神放空了很久。

微的枪膛抵上来的时候，艾尔眶发之余有想笑。换在之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，自己会在一天之在求生和求死之间摇摆这么多次。不过这也只有自己明白，比起先前那些冲动和愤怒，到了现在他是真正在审视自己的死所能带来的价值。虚空中他仿佛看到自己的灵魂被倒提着，于一片黑暗中放上天平待价而沽。

背后的街上传来喧嚣的人声。而脑海中过的是自己短暂又斑驳的人生。就像卷边的书页最终被风散，他的人生惶惶如许多年前，中盟军校里那片飞到半空的银杏叶，其后是树少年仰看来，专注而带着微末笑意的眉。

对于李登殊来说，比起死在莫里安等人的手里，倒不如他自我了结。虽然这两者的差别并没有多大，但是那居中毫厘的差异，说不定足以给李登殊微末的救赎。

在认知到这一的时候，原本隐约的泛滥开的绝望却不知为什么消减了去。渗落的血像是拥有了生命一样，像一条细微的河一般顺着地面向前蜿蜒。艾尔顺着它向前看去，最后捕捉到了在对面碎裂的镜面之上，狼狈的自己和后破碎的楼宇间那晦涩的天空。

在今天他似乎听到了对自己人生最为准确的一个评价——没错，他就像是一个生在别人生命轨的黑一样，所有向他靠近的人最后都会被卷落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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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周突然变得很安静，时间在这片寂静之中被拉，让他似乎可以看到天边卷云动变幻的方向。而在看似警惕实则已经开始芜杂丛生的思想里，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，发现自己已经垂盯着手里的枪看了许久。

外面的人声隐约在靠近，而艾尔玩着手里的枪支，开始慢吞吞地、试探地比向自己的颌。直到这一刻他的思路也无比清晰，安斯艾尔没有自毁也没有绝望，他只是再冷静不过地思考着如何让生者的获益最大化——如果他注定要在此时退场的话。

艾尔这次终于忍不住笑声，但比起那可怕的笑意，他首先受到了一滴自己的泪，过尚且温的脸颊。

了现在。艾尔缩在一废弃商店的门后，透过侧边斑驳的玻璃观察着外面人的动向。他上的伤不断向外渗着血，好在看血量并没有伤及动脉，只是再怎么被药剂的兴奋统治，艾尔也开始失去这条的知觉。

无一幸免。无一例外。

艾尔闭上了睛——

他看着他，无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