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(2/2)

“吃西餐、粤菜，还是淮扬菜？”陈藩这人好像偏就有左脸挨了打，就再笑着把右脸伸过去的本事。

贺景还是静静低着站在那里，不说话。

还是陈藩看他撑得难受，是把碗抢来自己打扫，才解救了小孩的胃袋。

面，汤，面韧，放了连带瘦的大块卤，淋上陈醋，香且气腾腾。

人闻言都把目光落在贺景上。

“……你需要钱？”陈玉辉沉默了一，再问，“你不上学了？家里人呢？”

他唏哩呼噜连吃一碗半，最后半碗天咽不了，不吃又觉得浪费，着泪往嘴里。

陈玉辉笑了一声，推了一把镜：“明天挨个儿找他们算账。”

他绞着手指站在办公桌前，此前学生的时候，他表现是很好的，很少面对被老师叫到跟前质问什么事的场面，故而有些无措。

贺景自知理亏，很快就当着陈玉辉的面，把自己姓甚名谁，以及收费代写作业的事大概都代了。

“怎么就不饿死你呢！”陈玉辉骂他。

陈玉辉让他再带两个小菜回去，被贺景摇拒绝了，他总归不大好意思连吃带拿。

浅修了一开！

贺景低着，嘴动了动，最后也没发声音来。

“那……”贺景目光黏在桌上那些作业本之间，又求助似的看看陈玉辉。

“拿去看吧。”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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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景抿着嘴。

第3章 棉被胆

陈玉辉叹了气，起找了只塑料袋，把贺景脱来的衣服装起来：“回去洗了给你，有空来拿，先吃饭去吧。”

贺景已经很多年没有坐在饭馆里吃过饭了。

“校门面馆，吃完给我回家写作业。”陈玉辉直截了当，回又吩咐贺景，“你也一起。”

贺景能吃一个月的椒盐烧饼经费不翼而飞，又有极大的可能此后不能再这门生意，难免有些垂丧气。没成想走到办公室门的时候，陈玉辉忽然又折回办公桌前，把那本收缴上来的语文教材拿过来给贺景。

他嘴里香糖都嚼得没味儿了，于是毫不留恋地将那一小坨胶质呸垃圾桶，回手搂住比他矮了一个的贺景：“我请就行，还得跟他赔罪呢。”

“别审了，二叔，我都饿死了，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去啊？”陈藩这会儿又变成了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。

“你多大了？”陈玉辉问。

【作者有话说】

宽大的上衣挂在他上，细瘦的手脚从旁支棱来，像一丛不发芽的连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