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节(2/2)

“不是我说，就你这人，活该没朋友。”

宛如浪涌，吞没了太多世人的不开心不满足，便是真心困惑，也难于浮上面，让他人有机会窥到。

大历果真气数将尽，皇们没一个是雄主，江山要断在此，亡，百姓苦么？

谌永安淡淡看了他一：“你不是来当说客的。”

月光静，终究不能照亮九州大地，百姓，粮……又有谁在乎呢？

“去岁江南洪涝，西北蝗灾，粮减产，今年桃汛凶猛，误了耕，又有之前两年大寒大，气候不和，今岁钦天监也已给预警，今明两年大约也不会风调雨顺，”谌永安垂眸，“前还能靠余粮调补，而今整个大历都无以为继……我却行事不慎，不能再斡旋。”

“少爷说，用粟米农耕装饰主题？”庄上，南星跟着抢结束的少爷回院。

谌永安看着他，眉目沉：“司农寺没地了？”

来人似乎早习惯了谌永安，人没转，没过来，就顾自放拎来的盒，把小菜酒一样样端来，摆成一排：“万家新酒玉壶，真不尝尝？我可只得了一坛，最多匀你一壶……好粮实在难得。”

温阮看着皎皎如盘的月亮，虽然兴，又有了新田地，但实在忙累，困的想摆烂：“民以为天，有什么不对？”

“谌兄。”

洛林昌：“不拘哪位皇……”

谌永安怔了，摇：“不悔，只恨力微，的不够。”

谌永安垂眸：“走得这刑大牢，走不天。”

洛林昌抹了把脸：“是我等之过，在农司，却未能寻到养更好的粮。”

洛林昌：……

洛林昌是个瘦老，脸上的褶笑开：“我谢谢你还记得我。”

刑大牢。

谌永安坐过来，仍没有其它动作，只默默饮了一杯酒。

希望。

洛林昌当然不是，他也没那能耐：“可你若想，不拘二皇三皇，只要肯低，就一定能被捞去……”

洛林昌嘴翕动：“你知，我只会地，我追寻的，也只有那两个字。”

不至于亲看到那一幕。

洛林昌垂手执壶，给他斟满酒。

……

“洛林昌？”谌永安回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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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粮啊……世间何时能有良才，育好良，哺我大历百姓，不受饥饿之苦……”

洛林昌阖眸，叹了句：“宦海仕途，追寻的不过是明主。”

“洛兄是么？”谌永安静静看着他，“不是吧。”

“我不走。”

里面的人也没想跑，官服被扒去，只余白里衣，发微，脊骨却直，背对狱门而坐，仰脸冲着一抹微光——那里有小半扇窗，非常小，仅能来微弱的一小抹月光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洛兄何此言？”谌永安举了酒杯，敬他，“洛兄自官场，不朋党，不际，一腔心血全扑在农耕粮，友人不会，家门不，这些年燕赵之地皆因有你，才得一二丰足，不至于被拖垮，兄之功绩，明人都懂，我不慎至此，再帮不上忙，日后……便只能靠你了。”

谌永安手中酒杯映着碎月光：“我还要庆幸，能早些死。”

二皇三皇并非明主，可纵观宗室，有哪位堪当大任？自太殇逝，皇家氛围变的乌烟瘴气，多以利争，无有仁治，他们这些臣，难要睁睁看着大历亡国？

那些在朝堂上算计权势，互相攻讦的阵营什么时候才能明白，稳定安平是一个王朝的基础，百姓无粮，是大之源，真到那时，所有权力不过是空中楼阁，早晚会塌。

“你竟觉得我还有以后？”谌永安话音平静到可怕，“谁能予我以后？”

最最暗之，有一特殊监牢，牢系钢锁，只有一条路，并不需要狱卒看，里面的人本跑不了。

因为彼此秉相似，才能成为好友，纵使唯心话语劝诫，也骗不过对方。

洛林昌饮了这杯酒：“算了，我有几斤几两，你知的，地可以，斡旋官就算了，你闭不言，不愿自辩，我大概也能猜到些……”

洛林昌眉皱成川字，可见说这些话也很挣扎：“走了……才有以后。”

倒是没什么不对，可这似乎不是国公府会满意的方向，那些人推崇富贵，摆阔，想来设宴也不会愿意看到这过于纯朴的元素。

谌永安看着他，目光犀利：“他们予的，是以后？”

外面传来脚步声，狱卒唱名号，谌永安却没动，像是一块石，亘古不变的坐在那里，风雨不蚀。

洛林昌无语：“你就这么认了，不想去？”

“谌永安，有客访！”

他看着好友：“悔么？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