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节(2/2)

来的正是戚府的人，为首地嚷了声：“是五姑娘！五姑娘找到了！”

“快……快告诉将军！”

小少年从船棚里钻来时，已然取笠帽和面巾，的是一张十三四岁的脸，沾了汗的碎发散着贴在额前，一双睛倒映着逐渐转白的天光，清透明亮。

走这么许久，不可能没人发现，祠堂偏厅大门闭，必是有意为之。

小少年在衣裳外罩了件云兽暗纹的玄帔风。

戚府北面沿江。

大夫前脚刚走，她爹后脚就来看她了。

那帔风的系带还坠这赤玛瑙，十分致，俨然一个小贵公。

琉翠那小丫门的时候见她醒了，忙不迭去请了大夫来瞧，幸而并无大碍。

忽地，想到那条命缕，戚玦在袖间翻找一阵，试图将此还给他。

没等笠帽少年开，戚玦便当机立断：“我跟你走！”

戚玦悬着的心一松：她爹终于回来了。

……

戚玦扶着回廊的梁咳得厉害，待气息平复些，她便郑重其事给这小少年鞠了一礼。

只是一个阅人无数的娼女，遇上个始终弃的浪，生了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女，然后一拍两散，老死不相往来的烂俗故事。

戚玦本是装的，只不过，受伤后的疲弱不堪，竟真的昏睡了过去。

她不能指望着她那恨她骨的嫡母大发慈悲放她去。

……

不料此时，只听一阵脚步声——

戚玦抬眉，笠帽之，小少年的眉目被一片影覆盖，看不太清，只依稀间能看见他倒影火光的双分外明亮，恍然间若静影沉璧。

琉翠将她扶着坐起后，又轻手轻脚在她后腰垫了个枕。

太斜斜从纱窗透来，床还放着个盆，屋里一淡淡的药香。

再醒来时，已然是午后。

小少年伸手想要阻止，却听戚玦：“今日之恩，没齿难忘。”

“少侠今日蒙着面，自有不便之，我也不好问少侠姓名，若他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，还望少侠告知，我虽力薄，但一定尽力相报。”

随着脚步声渐近，笠帽少年当即会意，他微微颔首，转离去。

叫壮士显老，叫小朋友又不大尊重，几个称呼在她脑里徘徊了一阵，才终于想到个最能讨好这个年纪的人的称呼。

戚玦当即两一，噗通倒在地上。

那小少年言又止，终究忍住了，只微微摆手，显得有些局促。

他换了带着金丝暗纹的黛蓝圆领袍，又将夜行衣成一团沉中。

一只小船晃晃飘了芦苇。

很明显这位少侠愣了愣，而后二话不说，抓着她的手腕就要拖着她离开此。

戚玦心中：这少年倒也谨慎，不面也就罢了，连声音也不愿暴分毫。

有人过来了。

却见戚玦埋在臂弯间的睛睁着，冲他使了个。

小少年一怔，差便要喊声了。

……

这是她第二次见戚卓，上一次，还是她娘死的那天。

否则依她嫡母的，莫说疗伤，只怕早就把她拿席一卷拖去埋了。

她一抬眉，正撞上夫妇二人的视线。

戚府的祠堂是间三屋环抱的小院，方才关戚玦的便是西偏厅，为避开火势，他们从后窗绕到了正厅后。

一声闷响，船停靠在北岸，晨光熹微，早市上已有三三两两早起的百姓。

她抬手，上的伤已经仔仔细细地重新包好，手臂上伤也已经厚厚敷了一层药。

不错，自她生起的这十五年间，戚卓从未看望过她，哪怕一次。

夏末的清晨，他将帔风又仔细裹了些，整个人便混了早市之中，再难寻觅。

此刻戚玦早已没了方才的杀气腾腾，火光中，她谗谀一笑：“少侠！”

恍惚着躺了许久，她这才隐约想起：昨晚她爹回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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足只轻轻一，便无声无息地翻上墙，随后，了无踪迹。

话说她爹戚卓，潢州兵司指挥使，正四品忠武将军，大梁国南境声名显赫的镇山虎，却生得玉立，眉宇间带着几分温雅，乍看倒像个文臣。

大火将人都引到了偏厅去，无人注意到这两个正躲在正厅后的人。

只因为她虽为戚卓的亲生女儿，却并不磊落，她娘没有三媒六聘明媒正娶，甚至连个妾礼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