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节(2/3)

裴晖怒吼不歇：“辛卯之战是我所为，勾结荣景帝亦是我意，崇十八年的刺杀乃我亲手设计，就连承佑元年裴臻裴澈的缠斗也是我一手策划！只要能报仇，只要能夺位，我可以让所有人死！什么天之志？什么江山万民？我从前记挂这些的时候，被夺走所珍视的一切！全都是假的，唯有权势才是真的！”

大约是裴晖的神智也不大清楚，年少倾慕之人死而复生的冲击太大，让他无暇思考白萱萱为何会知晓戚玦在盛京的事。

突然，一阵短暂的喧闹后，砰的一声，房门被人踹开——

“萱萱还觉得，我不该争吗？”

她并未接到消息说李桀也来眉郡了，方才的一切，只怕他在门外已经听到了，否则也不会暴怒至此。

却见李桀怒吼着，把裴晖掐得面铁青：“裴晖！李家满门血债，今日就要你以命相偿！”

白萱萱的声音酸楚而晦涩：“我从不知这些……”

人人都有仇，人人都有恨，人人都有不得已，那裴熠呢？

戚玦瞪着裴晖的方向，通红的底却满是憎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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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清来者后，戚玦也愣住了：“李桀？！”

戚玦心一惊，却见白萱萱猝然起，面对不速之客，她斥声：“谁！”

裴熠何错之有？要他来承受代代相传的纠缠与仇恨？要他作为这世代怨恨的宣？

看着前熟悉又陌生之人，白萱萱不可思议般摇：“那孩也是珠灵妹妹的孩儿，你毁了珠灵还不够，连她的孩也要一并毁掉吗？”

“我本不在乎他的母亲是谁！萱萱你明白吗？只要能让我的血脉断了裴焕的血脉，孩的母亲是谁都不要！”

她怎么也想不到，她的万姨就是当年名动天的白萱萱，更想不到，万姨的一生竟曲折至此。

戚玦暗叫不好，顾不得其他，连忙从屏风后疾步而：“李桀！”

“萱萱。”裴晖也不知在想什么，自顾自坦白起来：“我算计戚玦，本意是想让我那个孽如我当年一般……我想让他走上我的路，唯有那般，让他和我一样去恨，足够恨才会对皇位生足够的野心，哪怕有朝一日我死了，他也会为了皇位而杀尽裴焕的嗣，以替我报这些仇。”

没等裴晖回答，白萱萱就：“救我的那个娘叫温儿，在救我那天结识了忠武将军戚卓，两年后诞一个女儿，那个孩是我看着大的，我视其如亲女，那个孩就是戚玦……”

“是。”裴晖答得脆：“我对她并无半分愫，是我想要李家的兵权，故而主动请裴焕为我和珠灵赐婚，他因为和亲之事心怀有愧，当日便了旨意……只不过我本来并未想过苛待珠灵，也并不想让李家人死……只是萱萱，我没得选！”

“李桀你冷静！把他押回京再杀！让他凌迟、炮烙、五分尸，不比掐死

她咬着牙，泪不由自主在底蓄满，直至睫再也承受不住，大颗落。

“殿毁了我的妹妹，害了我的家人，还险些将我的女儿送去南齐步我后尘，更差置她于死地……”

而屏风外，白萱萱神恍惚：“……所以殿娶了珠灵妹妹，也是为了借李家的势力夺位吗？”

楚家又是何错之有？要成为裴焕裴晖二人斗权的足泥？

前蹲了来，悠然似残坠落，她抬手，替裴晖拂去颊边泪。

正当她以为白萱萱要因此心时，她忽然：“殿可知，将我从眉江救上来的人是谁？”

戚玦从未见光风霁月的李桀这般失态，只见他直接无视了白萱萱，在裴晖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，就一把扼住了他的脖颈。

而在旁看着这一切的戚玦，只觉上蹿起一阵阵寒凉，冷如数九寒天。

裴晖僵着，不可置信地喃喃：“是她？”

终于听到裴晖亲承认这一切，戚玦的拳已然得咯咯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