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-3 除夕夜(4/5)

看过的，来，我踩给你看，你好好记着，不会有次了。」

「万万不可，这不是拿来玩的，时候未到。」

「天有什么我不能拿来玩？时候到不到，难不是我说了算？」草央的声音顿时冷了来：「让你看就看，别不识好歹。」

姬颯扒着门恨不得把珠伸过去看个仔细，但只能隐约见到草央单薄的影，像是耍醉拳般踩着奇异的步伐。

即是看得不完全，但姬颯发现刘雷的禹步优雅庄严，如展示浩瀚星河，但草央的步锋暗藏凌厉，有伺机待发，随时一发冲天。

她步步暗光华，在暗夜里踩旭日东昇的前奏，漆黑的大地尽在她一人脚，但彷彿一步就是破晓。

「你的禹步，太外放了。禹这人，是收着的。」草央不知是累了还是觉得没意思，忽然停了来，坐回椅上又喝了一小杯酒：「舜这人一心，找了个由杀了禹他爸鯀，还编故事说是鯀偷了天帝的息壤治，被祝追杀。鯀可是妥妥的皇室贵族，他轻飘飘就抹杀了。他把禹拉上他爹位置上继续治，就是表示要让他的家族别囉唆，接着给他活，该给的好不会短了他们。这何尝不是烈火烹油，架着禹在火上烤？一个不留神，就步上他爹后尘。他治归治，但这人呀，办事滴不漏，最是收敛。后来说什么越王勾践忍辱负重，我看都是禹玩剩的那。」

「也就只有您知真相了。」

「所以，我才要讨个公。你觉得我不把他们当人看，其实也没有不对，你想想，若不是我栽在千古偽君舜帝手上，如今的百姓大概不是这拨人吧？因为他们的祖先会被大洗牌才对。那么，我是不该存在的人？还是他们？」

姬颯的位置看不到刘雷，只听见一片静默，空气都谨慎小心地动。

「小祖宗，我见识少，我只觉得黎民百姓...」

「黎民，哈哈哈，要是涿鹿之战蚩尤没输，当黎民或者更好。百姓是黄帝这边的说法，黎民是蚩尤的民。」草央仰又是一杯酒：「得罪我自家说句，我可没觉得姬家有什么好。」

「神仙打架，我们哪能懂呢？」

「所以我说过，都别信，不信就一了百了了。什么醧忘台、孟婆汤，要不是信的人多了，我也不至于这么烦。」

「我知，您说过是眾生的信仰塑造了神明。」

草央举着酒壶晃：「是呀，绝对要连起，舜他不。」

姬颯偷听了这许久，大气不敢吐，双脚都蹲麻了，只能左右不停换着重心。

听得是津津有味，但始终没什么实际的消息，不由的有着急。心里正在嘀咕乾脆悄悄先离开，去守着何太太还比较实际。

此时草央打了个呵欠，问「山上都准备好了？」

「都妥当。矮灵那边您都打好招呼了？」

「招呼打了，人家愿不愿意照我意思来可说不准。但我怕啥呢？最后一个舆师，最后一个无人，不都在我手上吗？」草央懒洋洋的：「乏了，今年就不吃饺了，反正你也不吃，没劲。今天就这样吧。对了，明天初一，你徒儿来，你可记得给个红包。」

姬颯听了这句立脚底抹油，忽略两的麻痛，跐溜安静地了楼梯，迅速离开向园。

这么听来，矮灵对草央的威胁或是变数，那就是她要争取的助力。有了这个小小的盼，这晚福至心灵来偷听也算是不虚此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