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节(3/3)

新把他打量了一遍，心中不禁多了些同。

“你为什么会……”她问。

江无源知她在问什么，把洗净的果蔬从清中捞，淡然：“小的时候，被歹人拐卖了。”

“……你也真是可怜。”冯知意说。

江无源沉默不语，默默地切着洗净的叶菜。

自从知她脸上的那颗泪痣，并非先天之后，他便越看越觉得她上有江小银的影。

可江小银与冯知意之间的区别，有如天堑。

江小银急躁，嫉恶如仇，外加胆奇大，父亲喝醉酒对母亲动手的时候，她提起厨房里的菜刀便要保护母亲，吓得父亲夺门而逃。村里的小孩被年纪更大的孩欺负的时候，她也会冲上去阻拦，哪怕个还没有对方一半。江小银会光脚爬树，会上房揭瓦，一肤晒得如同丰收的稻田，骂人时的嗓门能从村传到村尾。

而冯知意，说话时轻言细语，波转间，似有无尽意。他没见过她步迈大过一次，却知她琴棋书画皆是一绝。

如果冯知意就是江小银，他无法想象，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刀削斧劈的经历，才将她塑造成这般完全相反的模样。

他只知，那一定比他在净房挨的那一刀，要痛上百倍，千倍。

他不敢问。

“你喜吃糖葫芦吗？”他低声说。

“你问这个什么？”冯知意忽然警觉。

“……随便问问。”

冯知意过了一会才回答：

“不，我最讨厌的就是糖葫芦。”她的声音里，带着一冰凉的厌恶。

江无源右手的一个颤抖，令锋利的菜刀切过他左手的指。那一刀极，几乎可以看见粉红的血后瞬间的白骨，但他一声都没有发，只是宛如木那般，呆呆地继续切着菜板上的青瓜。

冯知意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，继续说：

“我以前有个哥哥，他每次去镇上回来，都会给我带一糖葫芦。”

“我曾经很喜他，比喜父母更加喜。”她用一刻意疏离在绪外的平静吻说，“哪怕父母也更喜他，总是将所有好东西都留给他。但我还是喜他，因为他也最喜我。”

“直到有一天，他带上家里储存的所有山货前往镇上变卖，却再也没有回来。”她冷淡，“……他抛我们逃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