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8章(2/2)

“好比，他那位郎君，你已经见过不止一回了，你如今想想看，还能想起他究竟是什么模样吗。”

顾洵不敢与神像对视，自镇定。

顾洵瞳猛地一缩。

主殿气森森，庙祝贺擎促着他将三炷香依次放香炉，而就在青烟腾起的一瞬，供桌后的神像突然垂眸，直直望向顾洵的方向。

贺擎一瘸一拐靠近，在他耳旁轻声。

“我还是那句话，他被抱走时还没有满周岁，事的儿死无全尸，他即便想要认亲，也本拿不凭证。”

“只要有他在，你再多也只是徒劳，最后不过是竹篮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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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河神告诉你，因果已成，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，最迟半月，整个顾家将再没有你的容之地。”

顾洵最近因为阮祺的事心神不宁，便想找个地方求支签文，算算因果前程。

平静握着茶盏，圆桌对面，母亲和兄皆围着那人打转，表关切，仿佛是这世间最和睦的景象。

顾洵起离开，然而刚迈殿外，砰的声响，漆黑的殿门忽然合拢。

“想不起来，对不对？”贺擎循循善诱。

“不用与我绕弯，你到底想要什么！”顾洵声音艰涩，撑着质问。

顾洵过去从来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神明存在，然而昨日就在庙里，他亲看到蜡烛无风而灭。

兴许是错觉，顾洵总觉得那尊神像望向自己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寒意。

“什么眉，什么形，矮胖瘦，年龄几何……你记不起来他郎君的样貌，甚至即便那人直接站在你面前，你也常常会忽视他的存在。”

神庙自然是不能去的，于是去了隔隅山村的河神庙。

昨日在神庙里发生的事莫名涌脑海。

“我如今说什么，想来二公都不会相信了，不过河神仁慈，让你回去慢慢考虑，等考虑清楚了再答复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顾洵僵立在原地，后脊忍不住有些发凉。

“贺庙祝若是只有这装神鬼的本事，我也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了。”

“是没有凭证，”贺擎嗓音低沉，“可你有没有想过，都已经过去十几年，为何你兄与母亲早没有发现他，晚没有发现他，偏偏是在他成亲之后，忽然留意到他的存在。”

……河神。

“不是凡人，”顾洵简直快被气笑了，“那他莫非还是妖怪不成。”

贺擎让开通路，“请”的手势，笑容温和。

贺擎同望向他，良久才开：“我是想提醒二公，是否有凭证并不重要，要的是，阮祺的郎君并非凡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