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0章(2/2)

钟乐经历过好几次亲人的离开，他年少的时候也曾坐在亲人的墓碑前，一边哭一边问：“为什么只剩我一个人？”

“我说，你别不理我。”

钟乐却喊：“——等等！”

傅延朝不太自然：“那段时间浑浑噩噩的，可能因为吃了药，也可能是睡眠太少，也可能是路况太差。”

傅延朝站在病床前，手足无措，慌张到心加速，连血都开始躁动不安，像一只错事的大狗。

活着的人比离开的更加痛苦，钟乐是亲验过的。

他那时候听过傅延朝说了好几次，但钟乐从来不信，他只觉得傅延朝虚伪，也觉得不是像他这样的。

但如今，都表明傅延朝没有撒谎，他好像真的喜自己的。

命题有什么区别？！

他看着吊瓶里的药快完了，开打破僵局，“我去叫护士给你换药。”

傅延朝轻飘飘的一段话，让钟乐明白，好像跟自己分开后，他每一天都过得很差。

“你离开后，我忘了是多久了，可能半年多吧，记不清了。”

傅延朝避开细节，用很简短的几十个字概述，从话语中都透着抗拒。

钟乐确信傅延朝没有撒谎，否则他们不会再次相遇，也不会在三年后的y国街碰面时，他连说句话都小心翼翼，神也是不敢跟自己对视。

“在第一次见面那天，你来收作业，我不应该对你态度那么差。”

他是钟乐面前的胆小鬼。

他微微发愣，病房里的傅延朝脱去了外，里面穿着一件贴的圆领衣，材比例依旧很好，就是比三年前要劲瘦许多。

傅延朝很担心自己会说错话，也很担心钟乐又会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，随后导致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，又再次落回冰。

耳鸣的症状很久没有过了，钟乐伸手了耳朵，他慢慢开，“傅延朝，你是不是也有遗憾？”

他太舍不得这来之不易的相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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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延朝没有回，他太害怕钟乐又会问一些，折磨他的问题。

钟乐却在听见他的话惊恐回，“车祸？！为什么会？！”

钟乐看着他的背影，理智已经被“车祸”二字炸到九霄云外，他确信自己连手心都汗了。

傅延朝听后，叹一气，他转过看着钟乐，一个苦涩的笑容，轻声：“我遗憾的事非常多。”

“有天开车想回咱们的母校看看，路上了车祸，醒来就......”

病房又再次陷安静，傅延朝仿佛连自己的心都能听见。

钟乐背对着傅延朝，却能听他语气里的伤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