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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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胜直站着。郑航比他材一些，两人离得很近，可以看见他那已经颓得有些发亮的。但齐胜没有退却，只是仰了仰，神凌厉，似乎看穿了郑航的小把戏。他饱经风霜，久历世，虽然不桀骜，但也不通达，绝对是个难以对付的人。

郑航顺着的走廊往里走，四周是有些斑驳的白墙，地上铺着地毯。寂静无人，走廊里只回响着他本人的脚步声，那回声令人心惊。

他又敲了敲门，忽然发觉门首装着门铃。他准备去铃，门却突然打开，不过他并不到吃惊。接着，刑侦大队齐胜探来。

郑航想的太多太多。

“你上午说了要问我的话，我想你很忙，有不少问题要问我，所以主动来了。我时间多，过来找你更方便些。”

何况他是一个什么案都没办过的新手。

恼，让姨妈一步不放心他，或许会将他从升职考中踢去。但是在方娟提要求的一瞬间，他就同意了。他是被这起案件迷住了，他想参与这起案件侦查的每一个过程。

找到解剖室的门牌，里面传响声。郑航到垂在两侧的手有些颤抖。窗外漆黑一片，走廊里孤影无伴，他无法放松自己，汗顺着后背慢慢来。

“确实，他们以前缺乏锻炼，没看到过尸。害怕死人是一本能。”

但是，这也有不好的一面。齐胜是大队，经验丰富，看到他使劲儿往案里钻，一定会察觉到什么。他的警觉要比欧伟锐得多。

这也是方娟希望郑航承担这个任务的原因。没人愿意自己的案里多一个指手画脚的人，但如果是协助调查的派所民警就另当别论，他们抢不了功，又可以随便指使。

一特别的气味迎面扑来，都是福尔林药味，一闻就知里面存放着什么。里面有一个法医助手，看到穿着制服的郑航，问都没问，便打开了门，直接放他去。

齐胜的嘴角终于放松，黝黑的脸膛可以看一丝白。“我让他们看过照片。”他说。两人似乎已经达成某一致。可惜，这放松只在一瞬间。“你想参与侦查这起案吗？徐放会不会放你？”

是他发现了那个受害人，是他陪着他待在树荫里等待警察的到来。他不到就这样不不问地走开。

“不，我来找你。我到了刑侦大队，他们说你在这里。”

同时，郑航有自己的私心。他刑事侦查专业毕业，工作后一直没有放弃学习，并加修了心理学，对国外刑事侦查里的心理分析术有所了解，能够看到别人察觉不到的迹象。他父亲死于暴力报复，听说涉及的凶手跟毒人员有关，他就算想让自己停来也不到。

郑航敲了敲门，接着了个呼，心想，父亲过去面对案时会不会跟他一样张？他有没有过乎他人意料的选择？就像现在的郑航一样，冒尽风险，只为参与案件，学习办案经验，检验自己的能力；只为揭示真相，为可能受冤屈的底层四奔波。

他想知到底发生了什么，想知方娟怎么看案件疑的，想知普通的杀人手法里藏着怎样的机巧——至巧若拙。他想了解那个不明份的凶手有没有遗漏什么线索，好让他加以利用，追踪他。那样，他就可以为这个收容帮助浪者的好人志佬伸张正义。他应该是毒者戒毒从善的典型，他自己贫困艰难，却收容那么多困苦无助的人，用善良的心地，照亮了浪者的一片天地。

遥远而陌生的父亲，已经有些想不起模样，但令他勇气倍增。他再次敲了敲法医室的门，径直推开，走了去。

“他让我合好你的工作。”郑航不急不慌地说，“上午他找我谈过，我向他保证一定会协助好工作。毕竟尸是我发现的，又在我们辖区。”

齐胜握住郑航的手，现应有的礼貌，但保持着警觉。“辛苦你，找到这肯定不容易。”

“旁观时，我看到尸腰有一丝黄，便忍不住好奇。”他明白年轻刑警会如实汇报。

他想找欧伟，却得知齐胜也在，正好给了郑航一个旁观尸检的正当理由——他是去找齐胜笔录的。他呢，只要能让他待在那儿，随便怎么着。

郑航没去过市公安局法医室，但方娟给他画了详细图纸。他绕过机关办公楼，穿过刑侦治安所在的附楼，后面有一小山坡，坡沟里有一栋小楼。那是技术楼，法医室就在楼里。

“我知你搜了尸。”齐胜盯着郑航，突然说。

“你找法医吗？今晚恐怕不行。”

“我是城矶派所的郑航。”郑航一边说，一边伸右手。

“徐放知你要来吗？”

“年轻民警都不敢近前。”

“嗯。”齐胜从鼻孔里一气，算是回答。

他得小心从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