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节(3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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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梓丰与她沉默了许久，最终轻声，“你得了太素白莲，很快就能晋升问元了吧？”

从遐思中回归现实，陆照旋微微一笑，“我确实已杀了三个命中注定要杀之人。”

“待你晋升问元，留传承，墨功夫数千载，圆满后，击杀了明叙涯，也差不多也就能超脱此间，飞升天外了。”裴梓丰淡淡，“天外的世界，也就可以亲自去看了。”

他兜兜转转竟是想说这个。

陆照旋莞尔，“这样算来，我离天外的世界，也确乎不远了。”

若给外人听见，只怕会乍连连。裴梓丰对陆照旋可谓过于信任，仿佛明叙涯是什么标卖首之徒，只待陆照旋去取其命。而陆照旋也当真敢认，似乎裴梓丰说的是什么事实一般。

她这心气委实太，连年玖怕都不敢说这样的话。

但既然她与明叙涯早晚你死我活，那还是请明叙涯早日殉吧。

裴梓丰凝视着她，轻声说，“若有朝一日你要飞升了……”

仿佛言又止，言语停留在这一刻，不再继续。

“太素白莲既已到手，早些炼化、早些晋升，夜梦多，终究不。”他另起话，笑，“这玄元之争总该有个结局。”

陆照旋坦然回望，轻声，“那么，我就是这个结局。”

***

莲池清净，大若岩寂寂，任山海境中过客来去，仿佛置事外，沉静无声，不受尘俗纷扰。

然而这数百载寂寂之地，却忽地被人打破沉静。

莲池漾开清波，任人踏而来。

天光波影中，她似乎是仙姬神女游戏红尘，盈盈然不似此间人。

陆照旋挽袖，微微躬，于那无数菡萏之中，伸手去摘其中一支半沉于中。她五指修莹然，恰与那面上一朱相合，于天光衬十分来。

指尖在莲上时，忽地冷光一闪，那浸在中的白莲猛然疯，转瞬便张开所有莲朝她拥来，似要将她吞。

陆照旋手去迎，手伸到一半，却忽地顿在那里，似乎无法完成这简单之极的动作。

黑影缠绵，化为一朦胧形，附在她背后，似轻拥怀，竟慢慢。

不甘、恨意、追求、失望，伴着无穷戾气一齐涌上心。

在这无边戾气中，除却所有最激烈的，隐藏在最的，是的恐惧与惶惑。千年过往、千年挣扎如，浪起涛翻，似要将她淹没在其中，永远难以挣脱。

陆照旋轻叹一声，上灵光一闪，黑影乍然成空。

而她继续伸手，慢条斯理地将那混朱白莲摁回了中，赢得一声大喊，“你的心明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