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章(2/2)

王带着这份复杂而沉重的绪，终于见到了那只心心念念的恶。周围一片狼藉，尸横遍野，周围一片寂静，连呼似乎都消失。这里曾落了一场大雪，雪上红血叠，他的恶就躺在雪中央，血中央。

【缪伊缪斯，作为王，你理应比我更清楚这些。如果你执意要送死，那么我不介意将你锁在房间里，直到你彻底断绝逃的心思。】

他也终于明白，为什么数十年前宁可将他锁起来也不允许他去的恶，现如今却愿意睁一只闭一只放他去满世界跑。

他唤了一声恶的名字。

【想要彻底杀死虫母，只有两个选择。其一，是以绝对的力量压制将其迅速消灭，不给对方留再生的机会，如同当初那位黑王一样，但如你所见，他失败了。其二，便是逐一消灭所有的王虫卵，直到母虫再无退路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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缪伊缪斯慢慢蹲来，指尖碰上对方冰凉的脸，彻骨的冷意仿佛要将他自己的心尖冻得瑟缩。他看见恶浑都是伤，他从未见过恶伤得如此之重。

【这些卵很珍贵，需要耗费成百上千年成熟，更需要大量力滋养。母虫会选择将卵寄生于大的宿主，宿主的思想随之会受到虫卵的影响，并在不知不觉中丧失自我，直到彻底成为虫卵的温床。】

卵中再生。】

那只恶……霍因霍兹在短短数十年间，究竟消灭了多少王虫卵？

那时候他们之间关系才刚缓和不久，于是这份本就脆弱的谊迅速降至零。直到再过了很久，他倒是没再怎么想过去，反而是恶在一次争吵过后，也不回地走了渊，随后便越发聚少离多。

那时候的恶说话很难听，不仅说话难听，来的事也足以让任何一名魅发怒。在第一次尝试逃未果后，他便被对方锁在房间里，整整一周，除了对方谁也不许接。

缪伊缪斯猜测过许多。他推测这么多年恶或许是在外面寻仇，报复当年人类时牵扯的什么旧恨；他推测恶也许是单纯厌烦了渊里的一切，渴望回到地面之上呼真正新鲜的空气；他甚至会在极为偶尔的某些时刻，难过地怀疑对方在别的什么地方，养起了别的什么人……

他怀疑了很多，他胡思想了很多，可直到那条银龙向他展示霍因霍兹曾过的一切，直到发觉真相远比猜想更为荒谬，王才有了一“本该如此”的错位。

那只恶将海皇杀于王座之上，又将灵王囚禁于对方的故园。

恶很慢很慢地才半睁开睛，只这个动作仿佛就耗尽了全的力气。他望见恶底的灯火暗得像是要熄灭，他想霍因霍兹确实快要死了。